清晨,初冬的阳光洒满了大街小巷,也将中心医院笼罩在其中。
向纪英走进向老太太的病房,面色平静。昨天晚上他就给向老太太打过电话了,此刻,她就在病床房里等着他,还有朱紫瑜。
他想到昨天晚上对钟丽芳的承诺,对钟志远和贺小兰的承诺,目光澄明,脚步坚定。
向老太太就坐在那乳白色的欧式休闲茶几旁边的软凳上,一扫前几天那装出来的病态,恢复了以往的优雅高贵。见自己的孙子走了进来,眼神里闪过几丝复杂,很快又深沉如大海。
“来了?坐吧!”
“不用了,我就站着说吧。”向纪英没有坐,就站在她的身前。
向老太太轻轻地皱了皱眉毛,说:“就坐着陪奶奶聊聊天,也不行吗?”
“就这几句话,我就站着说吧,钟丽芳生病了,我还要去照顾她,给她打早餐。”
向纪英躲开向老太太伸过来的拉他的手。他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快八点半了,朱紫瑜还没有到,不过刚才电话里她说很快就到,应该也用不了多久了。
“生病了?身子骨还真娇气。不过一个早餐都要送到嘴边上,她的命比我这老太婆好多了。我在这医院住了几天,也没见你给我送过饭,我这奶奶当得……”向老太太落寞的说。
向纪英看着她有些寂廖的神情,心里有点惭愧。不过想到她之前做的那么多虚伪的事,想到那些事给他和钟丽芳带来的那么多麻烦的事,想到她堪比影后的演技,向纪英的心又沉了下来,只当做没有听见。
“我要娶她,我要娶钟丽芳。”向纪英说出了他此行的目的。
“不行,我绝对不同意。”向老太太语气也很坚决。
“我并没有想要得到你的同意,之所以过来告诉你,不过是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
“纪英,奶奶知道你还在生气,但是你再想一下,我这都是为了你好。紫瑜人长得好,气质也好,能力各方面都是非常优秀的,这样的女孩子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而且,她从小对你就一片真情,我们两家关系这么好,亲上加亲,强强联手,对你的事业和家族都会有帮助。你那个钟丽芳除了人长得还可以,有什么是比得上紫瑜的?”向老太太还想劝说。
“家族,事业,难道一定要靠那些裙带关系来维系吗?在你的眼里,我们的婚姻就只是巩固家族地位的筹码吗?为什么你就不想想这样的婚姻到底能给我们带来幸福吗?你看大姐,还有二姐和三姐,为了家族,她们割舍了自己的爱人,割舍了自己的爱好,都嫁给了所谓门当户对的人,可是你看她们哪一个是幸福的?这样的婚姻幸福吗?这样的婚姻就是断绝幸福的坟墓,就是你把她们推进去的。”
向纪英听向老太太这么说,忍不住吼叫出来,让向老太太听得怔住了,然后眼里泪光闪动,只差没有老泪横流。
“你说我把她们推进了坟墓?可是哪一个不是我精挑细选的青年俊杰?你姐姐她们是我的孙女,我也希望她们幸福,纪英,你以为生活就是童话故事吗?爱情能当饭吃吗?所有的美好都是建立在坚实的物质基础之上的,如果饭都吃不饱,何谈幸福?我不希望她们在以后的穷苦日子里丢了爱情,还丢了本可以得到的丰厚生活。就像紫瑜那丫头,我看中的还是她对你的那一片心。”
“朱紫瑜是个好女孩子,我也知道,但是从小我就把她当妹妹看。如果勉强组合到一起,我们两人都不会幸福。”向纪英不忍看她哭泣的样子,又只得耐着性子解释。
“你知道她是个好女孩子,那你还忍心伤害她?你和她有婚约在身,现在就这么毁约,让别人怎么说我们向家?纪英,你想清楚啊!你这样子草率的决定,会害了自己,也会害了紫瑜那丫头的,而且我们向家也会被其他世家嘲笑的。”
就在这时一道清亮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奶奶,你就同意纪英哥吧。”
两道身影从门口进来,却是朱紫瑜和徐鑫和。
听到朱紫瑜的声音,向老太太又有了些欣喜,只是当她看到朱紫瑜和徐鑫和牵着的手时,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紫瑜,你,你们,你们这是……”
“对不起,奶奶,我辜负了你的心意。”
朱紫瑜很抱歉。对于向老太太的心意,她自然清楚的很。
“鑫和,你抓着紫瑜干嘛呢?还不快松开。你这小子都不长脑子吗?都已经是大人了,到谈婚论嫁的年龄了,还像小时候那样牵着手,像个什么?”向老太太不敢相信那个昭然欲揭的事实,假意嗔怒道。
向纪英也没有想到徐鑫和会一起来,而且还是这样子走进来。
朱紫瑜还要开口说话,却被徐鑫和用手势制止了。
“让我和奶奶说吧!”徐鑫和对朱紫瑜说完,又将头扭向向老太太,道:“奶奶,我和紫瑜恋爱了,我爱她,就像纪英爱钟丽芳一样。”
“徐鑫和,你,你们,紫瑜,你来说,这不是真的。你是生纪英的气吧,我知道了,我会给你主持公道的。”被这样的话语冲击,向老太太语无伦次。
“奶奶,我知道,你一时半会儿难以接受,但这是事实,你要打要骂我都认了,我就是喜欢朱紫瑜。”看到向老太太面色铁青,徐鑫和将朱紫瑜拦在身后。
“你,我一直把你当自己的亲孙子一样看,徐鑫和,你怎么可以?朱紫瑜是我向家的孙媳妇,他们俩闹的不愉快,你趁人之危,你简直就是强盗。”向老太太气愤不已,抓起手边上前两天装病准备的拐杖,就要去打。
“够了,这和他们根本就没关系,就算他们没有恋爱,我也只会娶钟丽芳。等她出院,我们就会去民政局把证办了。”向纪英抢过向老太太举起的拐杖,远远的扔掉,说完话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奶奶,这婚约解除的事是我和纪英哥两人协商好的,你不用担心被其他家族笑话。而且,我们虽然没有在一起,但是,我们钟家和向家的关系会一直好下去的。”朱紫瑜的话虽然轻,但是掷地有声。
看着朱紫瑜和徐鑫和一脸的坚定,两人紧扣的手如同宣誓一般,向老太太一下子瘫坐在了软凳上,对他们摇了摇手,“你们走吧,都走吧,我也累了。”
朱一瑜和徐鑫和对视了一眼,对向老太太鞠了个躬,然后相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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