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外的灯光打在乔漫毫无血色的脸上,她看了一眼腕表,已经是夜里的十一点多了。
秦玉澜已经被推进去十几个小时了。
她情绪不安的弯下腰,手肘抵着膝盖,将脸庞深深的埋进两只手掌间,有湿润的感觉在指间蔓延。
不知过去了多久,终于等到手术室外的灯光熄灭,门缓缓打开,主刀医生随后走出。
乔漫走过去,高跟鞋踩在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嗒嗒”的声响。
“医生,我妈怎么样了?”
主治医生摘下口罩,声音略显沉重,“秦女士生命已暂无大碍,只是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身体多处骨折,以后的人生恐怕都会在轮椅上度过了。”
乔漫只觉得耳内轰鸣一片,脑袋空落落的。
什么也思考不了,什么也做不了。
秦玉澜被推到加护病房,乔漫坐在病床边守了一会儿,直到护士查房请家属离开,她才离开了疯人院,回到青龙湖公寓。
淋浴过后,她端着一杯红酒,走到落地窗边,墙上挂钟指在凌晨一点。
她转身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拨通了一串号码,嘟声响了很久,男人清冷的声音才传了过来,带着几分被吵醒的惺忪和慵懒。
“纪先生,晚上好。”
不是阿深,不是纪云深,而是纪先生,疏淡又礼貌。
不仅拉开了两人的关系,更放低了姿态。
“这么晚了,乔小姐有事?”
乔漫将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没什么事情,昨晚我没打招呼就跟别的男人走了,怕你不高兴。”
电话那头有一声清脆的打火机声音传来,并伴随着他细微的吞吐烟雾,“怎么?在怨我没有帮你?”
乔漫眺望着远处某个不可及的夜色,没有半分自怨自艾
“如果我是你,我也不会帮。”
话落,是几秒的沉寂。
乔漫微微抿唇,有些字斟句酌的说道,“我只是想问问你,我已经没有足够的筹码了,你还愿意和我合作吗?或者说,你能接受我已经不是处了吗?”
男人深思吟味了一会儿,嗓音里蕴含了几丝清浅的笑意。
“唔,这要看你的表现。”
乔漫眼中的浮光微微闪动,“纪先生,我只需要两年,这期间,你和纪晗小姐的事情,我会当好隐形人,还会帮助你和纪晗小姐得到纪老夫人的认可,两年后,我让出纪太太这个位置,如果食言……”
她的声音很轻,很柔,在深夜的现在,听起来格外的舒服而又魅惑。
“似乎应该发个毒誓,那我也来一个好了,如果食言,那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一时间,深浓的夜里,安静的只剩下那端男人吞云吐雾的声音。
乔漫承认,她摸不透纪云深的情绪。
这感觉就像即将要被审判的犯人。
纪云深迈开长腿下床,高大的身影立在露天阳台外。
“听口气,像是不想活了?我以为乔小姐玩的很开,不需要我的帮助,用我说声对不起吗?”
乔漫语气随意而平淡,带着几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悲哀。
“都差不多啊,我本来就没想过活很久,纪先生,上层社会里流传着的乔漫,相信你一定有所耳闻,所以,像我这种妖精祸害,早死早托生的啊!”
“福利这么好,又这么坦诚,你需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帮我弄垮乔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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