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越来越快,接下来是一片漆黑,但海水的流动声,某种鲸鱼的声音,却让他觉得会是在某片海洋的深处。
所有记忆被他保存,封锁起来,也许只会到灵魂被火焰彻底灼烧完的最后一刻,这些被保护起来的记忆才会消失不见吧。
“你故意的。”,颜一鸣望向拉斯普钦。
或者是蚩尤。
他才不在意要不要杀掉自己的亲人朋友,那对他来讲不过是起到一个锦上添花的作用,可有可无的事,但让自己记起一些东西,最好是想起全部的记忆那才是蚩尤想看见的。
“是的,杀掉一个什么都不记得的你,就像是杀了一个什么罪孽都没有的人一样,我不是杀人狂。”,蚩尤冷哼一声。
“但你却是一个杀神狂。”,颜一鸣补了一句。
“也许吧。”,蚩尤并不辩解。
“一招,你要是能接下我这一招,我会给你时间的,就像是你第一次进入灵国,你真以为那个时候的巴蛇杀不死么?不,你太小,也太弱了,让我想起人神大战持续的几万年里,那些嗷嗷待哺的可怜孩子。”,蚩尤带着冰冷的语气。
“谢谢你给我机会,也许以后你会后悔。”,颜一鸣说。
“相反,我会很期待。”,蚩尤回答。
“来吧。”
拉斯普钦最后一次看向自己最得意的作品,傀儡向他走来,来到他面前,二人紧贴着,像是很长时间没见面的情侣,彼此都想要融入对方身体里,化作一个整体,黑色的雾气将他们包裹着,傀儡消失了,而拉斯普钦却长出了两个脑袋和翅膀,看上去叫人觉得恶心和怪异。
“融合了时间、风之元素的怪物。”,颜一鸣点评。
拉斯普钦折断了翅膀,一对光之羽翼被他合在了一起,此时,光有了实质,他举起来,月亮越来越暗淡,直至消失,像是月食景象,若是在古代,也许会是个不祥的征兆。
“嗖”的一声,拉斯普钦消失在原地,颜一鸣闭上眼睛,感受着光的存在,某个时候,他仿佛也化作了光,此刻,他的灵辰又提升到了一个前无仅有的层次,他控制着光,也化作了光,然下一秒,身体却还是有着被撕裂的痛苦,并且时间流动得越来越慢,痛苦被无限放大。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幼稚极了,主兵之神的“兵”除开代表战争外,还代表着蚩尤与生俱来万物化作兵器的本事,他又如何控制蚩尤的兵器呢。
“你输了。”
在生命中的最后一秒,他挣扎着,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大声说一句“并不是”,但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出来,只是眼前越来越黑了,跟在共工的记忆画面里看见的一样,只是没有水声,没有鲸鱼的叫声。
“先别死!”
恍惚中,他的世界再次亮了起来,一道本不该出现的身影出现了,但他仿佛更没了力气,也只叹共工说的对,就算是主角,也没有绝对的运气和命格,因为,他面对的也是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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