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了快大半夜的战斗后,乌萨斯的部队选择放弃了城门口,转而以街道两旁的建筑为依托进行巷战。
大小不一的刀光上下翻飞,带走的是一条又一条鲜活的生命。食腐的羽兽在空中盘旋,静待争斗结束,晚宴开幕。
“快组织并掩护平民撤离,这里守不住了!”
鲍里斯大声吼着。此时的他仍在前线奋战,几乎浴血,左臂上草草包扎的伤口再次涌出了血,右手握着的长刀又砍翻了一个整合运动的普通成员
“长官,我们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完全撤离,还怎么救那里面的平民啊?”
“草拟血妈!快去做,能救一个救一个,把他们留在这里不会比死了更好。”
老人一脚踢开一个突破防线的整合运动,一边回过头望去,却现刚刚问他话的,也就是一个刚成年的军警,脸上的稚气已经被血液褪去,起伏不定的胸膛表明了其内心的紧张。
老人的呼吸有些迟滞,想要说什么,但是说不出口。他拍了拍眼前这个和他差不多的青年的肩,看向远方渐渐露出鱼肚白的天空。
看不到那个小子的未来了啊……
“快走吧,我们这些人断后,无论生什么,都不要回头。指挥权的话,就交给你们本地人吧,毕竟没人比你们更懂切城。”
老人推了把青年,抄起制式军刀,再次加入了战斗。
不知战斗了多久,老人也不知道挥了多少次刀,杀了多少人。直到身子无力,直到视野变黑。
博卓卡斯替走到这位驻刀战死的军人面前,低头致敬
“你……是一位……真正的……军人,一位……真正的……守护者,假如……不是……立场不同,我们或许……能有……很多话题。”
博卓卡斯替以及其他整合运动的干部都遵循了塔露拉的命令,在攻城战中不出手,以此来筛选整合运动的成员。
“博卓卡斯替伯伯,他的尸体可以交给我安葬吗?”
墨尘已经从制高点赶到了城门处,气喘吁吁的说道。
“请便。”
博卓卡斯替让开了身位,让墨尘带着老人支离破碎的身子离开了切城。
盾卫军内,一个矮小的盾卫也悄悄跟了出去,残破的城墙边,也闪过一道身影。
……
“门卫爷爷啊,您教了我那么久,我却连你的名字我都不知道,你说,我是不是一个初生啊。”
墨尘一边挖坑,一边自言自语。
“我来到了切城,却不是以你想要的方式,我也不会去圣骏堡,那里不是我能起舞的舞台。我没完成你的期愿,你在那边会难过吗?”
墨尘挖完了坑,双手撑着爬了出来,开始整理老人的着装。
看着眼前这个老人,墨尘鼻子有些酸。他又回想起的话。只要能成为上头的上头,就能改变一切了。
墨尘将老人身上的箭矢拔出,把尾羽拆了下来,放进了内衬的口袋。
“我会记住这一天的。”
他抬起了老人瘦削的身子,轻轻的放入了墓穴中。他往里面填着土,不紧又不慢,他想让老人多看看这世界的美好,又不想让老人再看到这世界的惨状。
太阳已经挣脱了地平线的束缚,露出了微光,照在了老人的墓志铭上。
“一位随处可见的和蔼可亲的老人
一位为乌萨斯帝国献出一生的军人
一位挣扎在这片大地上但仍能出微光的普通人。”
墨尘取下了兜帽,低头不言语。突然,脑袋上面垫了两个圆圆的东西。
“唔,是姐啊,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怕你这小子受不住打击疯咯。那个老兵对你有恩?”
“对,他帮了我很多,哪怕只是告知了我这片大地的瑰丽。”
“这样吗?”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我能给你的只有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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