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悦儿在信中说,先祖松岩公几次出洋后平步青云,被朝廷任命为蓟北副总兵官,后半生都生活在北方,自然没能去成魔鬼海域的大岛寻宝。
临去世松岩公还在《天心记行录》尾页写了几行字,大意是此生荣华已极,彼时微贱时实难想象还有这样的光景,犹记阿喇伯人交付羊皮卷之情状,是梦耶幻耶,惜当日势弱,未能一探宝藏究竟,憾甚。
费悦儿揣测她父亲正是那一年回乡祭祖,偶尔看到了松岩公的记录,很可能羊皮卷就夹在《天心记行录》之中,那时家道已中落,远不如从前,直接导致了她父亲思想大转变,从一个奉公守法的小官吏,变成了野心家。她父亲虽有羊皮卷地图,但却对出洋的事情不甚了解,所以将全家迁回故乡长洲县,自己谋了太仓市舶司的差事一任一任做下去,等待机会到来。
悦儿对她父亲行事之荒谬表示不可理解,那神仙教竟也执迷不悟,千里迢迢派人跟着她父亲去寻宝,百多年前的一段传闻,即便宝藏当时是真实存在的,大岛也许早就被人占了,况且还有风云变幻的海路,她父亲真是失心疯差不离了。
悦儿的信到此为止,王恒和小才读了,都是嗟叹不已。
王才啧啧称奇,道:“放着现世安稳不顾,倒去追求一笔几千里外云里雾里的财宝,这可得要多大的勇气。”
王恒笑道:“抛开别的不讲,我倒佩服他有股子恒心,他躲在市舶司衙门几年,必然是在偷偷看档案资料,甚么牵星定位,海图航线,出洋的规矩定然一股脑都看了个遍。”
王才点头道:“你还记得魏先生常常哼一小调,沧海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费吏目那是不会唱,不然跟他教中的吴三哥,张五哥哼着小调奔赴远洋,何等得慷慨激昂。”
王恒蹙眉,故意摇头晃脑道:“好坏都让你说尽了,由此可见,人心有多么复杂。”
俩人说笑一阵,听闻有人在叩门,小才急忙出去,见是朱夫人房里的小丫鬟。
小丫鬟说是有个华亭生,拿着元驭大人的门生,与辰玉公子亦师亦友的董香光的引荐信,一定要求见王家主人。
朱夫人打他去南园别业,辰玉公子听他开口说起玉铭先生,便说玉铭的事情他一概不知,又给打回了大宅,朱夫人请七公子去西偏厅接待一下。
王恒整顿了一下衣衫,便与小才跟着小丫鬟走了。
穿过游廊,正房向西蜿蜒几步,就到了西偏厅,是接待普通来客的,陈设较之别处朴素无华。厅堂上坐着一位年轻书生,身着玉色澜衫,乌束顶,头戴逍遥巾,知是一位进过学的生员。
“世兄。”这生却是个自来熟:“小生大安,华亭香光居士,乃是小生的姨丈。”
王恒轻轻一揖,口称:“世兄有礼了。”华亭董香光,是王家大老爷元驭大人提携的后进,由此来说,也算是世交了。
大安笑道:“小生此番前来,一则给王大老爷及夫人请安,二来,却是奉了表兄小荷庄主人的命来拜会玉铭先生。”
“小荷庄主人,莫非是人称老公子的刘庄主?”王恒脱口而出。
小荷庄是江南著名的园林,里面不仅庭院精致,还有一座极具规模的藏书楼,乃是刘氏三代苦心经营。刘氏祖辈都是朝廷重臣,这一代的庄主继承了万贯家财,不图仕进,只喜欢读书、藏书。
“正是正是。”大安眉关紧锁道:“年前玉铭先生曾路过华亭,到小荷庄盘桓了数日,与我表兄谈得投机,我表兄便托他运动一事,眼下寻他不到,只听闻他数月前曾来到贵府,世兄,若有玉铭下落,还请告知。”
王恒目露惊疑,道:“兄何不把详情说与我听听,也好替你参详一下。”
大安眼神躲闪,道:“这件事体,并不与玉铭先生为难,只是我这里时间来不及了。”
王恒冷笑一声,道:“兄,我好意要帮你,你却躲躲闪闪,不肯把事体说出来。”
“世兄莫怪,我必定和盘托出的。”大安微微尴尬道:“那日玉铭先生在小荷庄答应得好好的,我表兄便把他一千两银子,做运动经费。谁知一去半年多,半点消息没有,托人捎话也没有一句,我表兄便叫我来问问。”
“一千两银子。”王恒吸了口冷气。
大安忙不迭道:“世兄莫要以为我要追讨银子,实在并无此意,我要找到玉铭先生,乃是要跟他说,请他务必去试试,我表兄愿意再把他三千两。”
“再给他三千两,刘庄主这是钱多得没处花了?”王恒疑惑道。
大安叹息道:“我表兄年未逾四旬,衰朽之相渐生,近来尤其身体不佳,怕是,命不久矣,故此舍得花这许多银两。”
“玉铭先生难不成会治病?我可从未听说过。”王恒再问。
大安道:“世兄难道没有听说过,许真君未杀的那条蛟子,已经重现人间,神仙教教主即将点齐八百散仙斩妖除魔,如今朝中多少大员都拜在教主门下,只为跻身教主的登仙榜。我表兄想要拜神仙教教主为师,点入仙榜,却苦无门路,恰巧玉铭先生前来盘桓,说他与教主麾下得力的仙姑有些个交情。”
“他是吹牛吧,你们怎么能信这个。”王恒瞟了大安一眼,微不可察地露出一丝讥诮。
大安冷汗涔涔,道:“玉铭先生随身带着一幅画,许真君斩蛟图,他说就是教主亲笔画了赠他的,我亲眼见过。”
王恒略作思忖,神情凝重道:“玉铭先生的下落,我确实知道,他八月初一乘了琼溪号海船出了洋,没有个月,怕是回不来。他允诺你们的,得等他回来再议。”
大安大失所望,连连拜托王恒,若等玉铭回国,千万给他送个消息,王恒一一允了。
有了千钱想万钱,考上秀才想当官,做了皇帝想成仙。当日在王提学府邸的地下通道中,也曾灵光一现,隐隐然觉得跟修仙有联系,现在看来那时的直觉竟然是对的。
时下修道之风大起,小荷庄庄主身染沉疴,急于拜在神仙教教主门下,以图被教主点入登仙榜,成为八百散仙之一。
海宁寺、西门街王提学宅邸都成了神仙教据点,看来王元美,王敬美兄弟,亦是拜入了教主门下,是呀,修道得长生,除了点入仙榜,还有甚么能让王家兄弟这样的朝廷重臣、文坛领袖人物俯帖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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