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里,十岁的柳千惜抱着自己缩在墙角,浑身瑟瑟发抖。
房间外是一男一女无休止的吵闹声和摔东西的声音。
老旧的房子,隔音也很差,外面的声音就像是一把把利剑插进她的心里。
“老子要养你这个赔钱货也就算了,你他妈肚子不争气又给老子生了一个赔钱货。”
紧接着外面又传来了女饶哭泣声,“我跟了你二十多年,你怎么能这么我,你还有没有良心。”
“别废话,把钱给老子交出来。”
“家里真的没钱了,你别再去赌了,我求你了。”
“不拿是吧,老子自己找。”
接下来外面响起了各种东西掉地上的声音。
缩在角落的柳千惜害怕的眼泪直往下掉,她伸出自己的手捂住耳朵,强迫自己不去听外面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柳千惜的眼泪都快哭干了,外面终于安静了下来。
柳千惜双眼通红的扶着墙站了起来,轻轻的推开了房间的门。
她听到了客厅里女人轻轻的抽泣声,她朝着声音传出的方向走了过去。
看到坐在沙发上哭的伤心的女人,柳千惜心翼翼的开口喊她,“妈妈。”
高艳听到声音抬眼看过来,她目光闪过一丝恨意突然走过来。
柳千惜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脸上满是害怕。
高艳下手毫不留情的直接一把拧在了她的胳膊上,“都怪你这个赔钱货让我没好日子过,早知道你是个女孩儿,我就应该在生你之前就把你打掉。”
高艳觉得不解气,又伸手打向她,一巴掌接着一巴掌落在女孩瘦弱的身上。
柳千惜哭着躲着,求饶道:“妈妈,我错了,求你别打了。”
高艳像是没听见一样,好像整个人一瞬间像疯了一样开始打她,把所有的怨气都出在了女孩的身上。
最后她打累了之后才放过她,柳千惜脸上满是眼泪,她害怕的蹲在地上。
高艳指着她的鼻子,警告道:“给我滚回房间去,别让老娘看见你这张恶心的脸。”
柳千惜慢慢的直起身来,拖着浑身酸疼的身子,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抱着自己缩在床上,身上还传来阵阵的疼痛,她双眼无神的望着窗外的大树。
日子就这么一过着,慢慢的柳千惜好像已经麻木了,听着那些难听的谩骂,她已经不会再被吓得哭泣了。
在家的时候挨打被骂,在学校的时候还要遭受同学和老师异样的眼光。
她就像是行尸走肉一样,重复着每两点一线的生活。
终于这种日子在她十六岁那年彻底打破。
那,柳千惜依旧和平时一样,放学了往回家走,走到她们家附近老旧的居民楼,就看到他们家楼下围着一群人,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看什么。
她眉头皱了皱,走上前去,听到隐隐有人,有一个女人跳楼了。
柳千惜想到什么,她费力的拨开人群,走到人群的最里面。
看到里面的场景她突然僵在了原地,凉意从头到脚袭来,遍布全身。
很血腥的场面,地上明晃晃的一滩血迹,被鲜血包围着的女人是她的母亲高艳,她躺在地上眼睛还睁的大大的,眼球像是快凸出来一样。
柳千惜用了很长时间,才迈开沉重的腿,走到她的身边。
她咽了咽口水,手轻颤着伸到高艳的鼻子前,她一下子瞪大眼睛坐在霖上,已经没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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