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暮色已开始笼罩大地,夏寻怕再不回家妈妈奶奶要担心了,扭身又朝前走。
秦风野又追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反倒拖着她走。
“行了,再吵下去天就黑了,还没吵够等回校再接着吵,先送你回去。”
他拉着夏寻的手,走了两公里路进了市区里才打到车。坐在计程车后座上,两个人一人坐一边,中间放着一个书包,故意与对方保持一段距离,互不搭理。少年抱着手臂,少女两手交握放在腿上,都偏头望着窗外,一言不,脸上都是怒气未消。
关于这段青葱岁月的往事,两个人皆有两个深刻的记忆点。
夏寻:秦风野家的李阿姨做饭真好吃和秦风野带着她无证驾驶险些车毁人亡秦风野这个白痴。
秦风野:她睡着时很乖和老子好心送她回家还被她暴打一顿夏寻这个女人果然没有一点良心。
后来夏寻又去秦风野家玩了一次,这次她看见了秦风野的的姐姐。夏寻惊奇地现,一个妈妈生的,姐弟俩的性格竟然天差地别,秦风野嚣张霸道,秦风野的姐姐却是温柔又随和,十分有气质,而且身材异常高挑,堪比只能在电视机上看到的国际时装周模。
当秦风野的姐姐俯下身,两手捧着她的脸亲了亲,笑盈盈说:“小妹妹,你好可爱,姐姐喜欢你,好好和小野相处哦。虽然那家伙脾气很差劲,但他要是敢欺负你,你告诉姐姐,姐姐帮你教训他。”那声音温暖如春风,又如檐下的风铃悦耳动听。
夏寻:“……”
秦风野:“……”
夏寻慢慢脸红了,呆呆望着秦风野的姐姐。
秦风野的姐姐就读于国内一流学府,是高考时以本市文科状元身份考上的,她多才多艺,会弹钢琴、拉小提琴、画水墨画、制作陶艺还会跳芭蕾舞,身上还有一股闻着让人很舒服的香气,夏寻和她相比之下,只是一个懵懂青涩的小女孩,在秦风野家做客的一天时间里,夏寻目光大部分停留在秦风野姐姐身上,一股仰慕之情油然而生。
在秦风野家中吃过午饭,秦风野拉她去花园散步。
花园精心修饰过,满园芬芳,夏寻眼睛数着秦风野家里的花园种了多少种花,有玫瑰、郁金香、月季、松果菊……还是许多夏寻不认识的鲜花,清风徐来,生长茂盛的花花草草在风中摇摇晃晃,也晃得夏寻迷了眼睛。
秦风野松开了夏寻的手,两手插在裤袋里,他身高腿长,肩膀宽阔挺拔,天生衣架子的身材。今天只简单穿了一件浅蓝棉质t恤和黑色休闲裤,便穿出了少年人英姿勃的风采,而眉目间更是锋芒毕露,神采飞扬。
她对秦风野说:“秦风野,你命真好,家里那么有钱,你想要什么你爸妈都满足你,姐姐也疼你。我要是也有一个姐姐就好了。”
秦风野却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气:“你别被她外表骗了,那个家伙力气大的很,小时候仗着自己个子比我高,没少欺压我。”
夏寻:“……小时候你们还会打架吗?”这么温柔美丽的知心大姐姐,夏寻想象不到她打架时什么样子。
秦风野斜了她一眼,突然一笑,笑得有点坏:“不止小时候想打她,我现在也想狠狠揍她一顿。”
夏寻:“……她可是你姐姐,你怎么下得了手?”
“哼。”秦风野说:“小时候她仗着身高优势揍我的时候,可没当我是她弟弟。”
夏寻:“那肯定你太调皮了,你姐姐想教育你一下。秦风野,你不要和你姐姐计较那么多。”
“呵。小时候被揍的人不是你,你当然说的轻松。”秦风野盯着她,语气变得凉嗖嗖:“你才和她认识多久,你就偏向她了?她要真是你姐姐,看你这身板,也只有被按在地上揍的份。”
夏寻睁大了眼睛:“不会吧,你小时候经常被你姐姐按在地上揍吗?”
秦风野脸色一下子阴沉下去:“她现在再敢揍我试试?”
夏寻:“……现在你姐姐应该打不过你了。”
“她当然打不过我了。”秦风野咬着牙,耿耿于怀地说:“她可没那么傻,知道我长大了,身高早过了她。所以现在她开始跟我讲道理了。”
夏寻:“……”
想不到在学校无法无天的秦风野同学也有受过委屈的时候,夏寻正想自己要不要安慰他几句,秦风野突然又捉住她的手腕,把她带到前院,那辆黑色轿车前,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一扬下巴,意气风地说:“反正下午没事干,我带你去兜风怎样?夏寻,还敢不敢坐我的车?”最后一句话,明显有激她的意味。
夏寻:“……”
她看着他手中的车钥匙,无语到无力:“你还惦记着这个?那天你把车子开出去,还路上抛锚了,我记得你爸爸痛揍了你一顿,你爸爸还准你私自开车吗?你怎么拿到车钥匙的?”
“他把车钥匙藏哪里我都能找到。”
“秦风野……”夏寻深吸了一口气,“快要高考了,你能不能先专心准备高考。”
秦风野手指转动着车钥匙圈,表情满不在乎地说:“高考高考。你满脑子只有高考吗?有时候真担心你读书读傻了。”
一个学生不想着高考想什么?所谓十年寒窗苦读,不就是为了高考吗?她正想反驳他,却转念一想,秦风野和她们大多数普通学生的人生是完全不一样的,像她们这样普通的学生,人生想往上走,只有高考这一条路可以走,没有太多选择。而秦风野的人生,除了高考,他还有许多选择。
于是她尽量平心静气地问:“那你以后想做什么呢?”
“我以后要当赛车手。”秦风野说,眼睛里充满了向往的光芒。
“哦。”夏寻淡淡说:“你是因为迷上了日本漫画《头文字d》,觉得飙车是一件非常酷的事情吗?”
“嗯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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