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饭没多久,谢云上衙门办公,赵姨娘借口说身体没好回去了。
郑氏见状,没有多留,便让春梅送人回去。
赵姨娘看着属于自己的地方,不算大,但是这里却是归属,没有自小就对自己要求苛刻事事兄长为先的爹娘,也没有对自己百般为难看不起自己是个女孩儿的兄长,可是这里也没有自己名义上的相公,自己只是个妾!没有嫡妻的位置,就是“妾”都是耍了手段得来的,而且对老爷夫人来说,自己就是个多余的,自己在父母眼里是多余的,不是,是可以换取利益的东西,在老爷和夫人这里多余!赵姨娘心知,就算自己成为了嫡妻,没有相应的母族势力相配,终归也不会幸福。
赵姨娘头痛欲裂,如钻进死胡同,好似看不到属于自己的道路!情绪低落,脸色灰白,漫无目的的来到了屋中。看见桌上这两年阿欢送给自己的小玩意,有奇形怪状的石头,有颜色各异的树叶,或者自己制作的干花……不贵重,零零散散的摆了一桌子!
自己还有孩子,那个自己生的儿子和自己养大的女儿!
赵姨娘心里激动,一瞬却又泄了气!
不说夫人承认不承认,如果承认了,是让儿子跟着自己吗?在这个小院远离一切?没了嫡子的身份,以后说亲也没有好的。如果认了,儿子长大会不会埋怨自己?可是如果不承认,赵姨娘捂住心痛了一瞬,那是自己的儿子啊,自己亲生的,想想都难以呼吸!
而且……,赵姨娘闭上眼,不可否认,不知道的时候,她对阿欢虽然不及郑氏却也是喜欢的,现在知道了,虽然会心软,可是更多的……想泄一通!这几天不止一次想欺负她!
狠狠的吐口气,又吸气,真的不想给郑氏养女儿!
似乎想通,又似乎怎么都想不通,赵姨娘躺到床上,把头埋到被子里,盖好!
什么都不想!
越不想越清醒,不同的想法在脑海中碰撞,撞击的脑壳疼!真的什么都不管,避开!
避开?赵姨娘脑子清醒了一下,离开这里吗?自己能去哪里?一介女子,虽然老爷对自己不在意,可是自己的容貌确实还不错的,离开了肯定麻烦不断,自己也没有生存的本事啊!而且,最最担心的是,自己爹娘以后知道了会不会再卖自己一次!
脑壳痛脑壳痛啊!
赵氏在屋里走来走去,又走回去走回来,忽然的停住了:“如果只是自己在家里避开,不出门就都解决了吧!,如此就只有一种办法了吧?”
赵姨娘走走停停,一会脸上恍然,一会儿又迷茫的紧,最终决定还是回头试一下!
等赵姨娘决定行动的时候,太阳西斜了!动脑筋果真不太适合我,太累人了,赵姨娘心想!
赵姨娘鼓足了勇气又来到正院,一双稚子还在那里逗兔子,一整天都没有烦。
此时房中只有郑氏和春梅在,赵姨娘吸一口气才迈步进门,低头说:“姐姐,妹妹有事情,能否单独跟您谈一下?”
郑氏抓紧手帕,怔愣一下,请她入座,让春梅下去,才开口:“妹妹有话直说就是!”
赵姨娘心里给自己打了个气,才开口:“妹妹想在府里清修,还望姐姐理解!”
郑氏惊了个措手不及:“妹妹,你开玩笑嘛?何出此言呢?”
赵姨娘闭眼又睁开,一口气说完:“妹妹其实身体并无不适,但是因各种原因郁结于心,深感无力,所以自请在我院里清修,还,”赵姨娘顿一下才一鼓作气继续说:“还请姐姐成全!”说罢,起身行礼。
郑氏听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可是姐姐哪里做的不对?”
赵姨娘心里肺腑,心思转了一圈才又开口,“姐姐与老爷夫妻和睦,自是不懂我这依附于夫家却又不能自立女子心酸,但是妹妹却又不愿失了本心,做了不该干得事情。”
“妹妹这是何意?”郑氏心里纠结,“可是觉得老爷和我冷落妹妹了?”
赵姨娘真是气急,却也明白不能撕破脸,便抬头,直愣愣得看着郑氏:“姐姐,妹妹清修,想必姐姐也是乐意得吧?妹妹既然提出,何不趁此成全妹妹呢?”
郑氏闭眼沉思一番,这才扶赵姨娘起来,“妹妹多虑了,还请再考虑一下。”
赵姨娘本身就是鼓了勇气过来得,这下再考虑,下次不一定有这个勇气了!索性直接说:“姐姐,妹妹清修,阿欢必是顾不上得,到时候还麻烦姐姐照顾!”
郑氏端茶,女儿回来?此前还担忧女儿被磋磨,此时听闻又惊又喜,“我会帮你照看阿欢得!”
“姐姐,果真是帮我照看嘛?是帮你照看吧?”赵姨娘抬头,阴恻恻得看着郑氏得眼睛,待看得郑氏眼中一闪而过得错乱,才再没有欺骗自己得借口,复又低头。
郑氏这下恍然,原来是知晓儿女互换了,心里自是五味杂陈,想着这事情赵姨娘知晓,是要灭口掩住这个秘密?不,这本来就是自己得错!忽然想到,自己本就是要跟谢云坦白了说这事得,慢慢平复下来,低头喝了一口茶,对着外面喊了一声春梅。
自以为拿捏住郑氏脉门得赵姨娘纳闷,难道自己错了?
郑氏也不再说话,只交代春梅:“老爷回来了吗?去请老爷过来!”
赵姨娘也不言语,也不明白郑氏是什么意思,也端了茶不时得喝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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