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也例外,咳了一阵子,他起身披着狐裘大氅到铜炉前取暖,又往里面添进几块炭。
大抵他动静吵到了棠儿,正在熟睡孩子哼哼唧唧蠕动几下,柳柒赶忙到前隔着被褥轻轻拍抚他,小孩儿在被褥里翻了个身,很快便转换成趴睡姿势了。
见孩子又沉睡过去,柳柒蹑手蹑脚地到暖炉旁,掩嘴闷咳了几声。
炉边暖意甚浓,于他身体利,他在此处坐了多会儿就合上了帘,直到被梦魇搅醒,方知长夜才过去一半。
柳柒很久做过梦了,自打产子他身体就格外虚弱,每每合必梦魇断,唯睡在云时卿身旁才能安然入睡。
想到只分开一晚,他竟又到了那段难挨时光。
如此又过了两夜,可算熬到了云时卿归子,家里药即将用完,正好能续上。
近几天气晴好,气温略些暖,晌午陈小果又带着棠儿出去放牧,柳柒难得清净,便倚在摇椅里补了个觉。
半梦半醒间,他察觉到进入毡包内,由强撑睡意睁开了,唤道:“晚章。”
柳逢手里拿着一块毛毯,见他醒,由歉疚道,“公子对起,吵醒您了。”
柳柒摇了摇头,温声问道:“什时辰了?”
柳逢道:“巳时七刻。”
未到正午,时候尚早,云时卿应该。柳柒揉了揉额头,复又闭了:“再睡会儿,你把棠儿看着点,别让他又捡什污秽东西吃了去。”
柳逢笑了笑,点头道:“好。”
一整天柳柒都在断断续续地入睡,每每醒都要问时辰,柳逢知道他在盼什,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宽慰,道云少爷很快就了。
可直到太西下,仍见云时卿和朱岩身影。
柳柒心底隐隐些安,如今新州战连连,倘若他们出了什事……
此念一起,他便如坐针毡,急攻心下引了咳疾,久久未能平息。
陈小果道:“隔壁贺兰大叔每都要外出,他消息最灵通,待贫道前去打听打听。”
半盏茶,陈小果疾步返,摇头道,“贺兰大叔说,自前天午时起新州就封城,所百姓只进出,朱岩他们应当被扣留在城内了。”
柳柒问道:“如今新州哪国属地?”
陈小果道:“大邺。”
大邺……
既然攻下新州,何要封城?
疑虑与担忧交织在心头,几未能安眠柳柒此刻竟种头重脚轻适感,五脏六腑也微微痛。他支着额头坐在桌前,无奈地闭了闭自天相,定会平安无事。”
棠儿站在他身旁,拉着他袖角软声唤道:“爹爹。”
柳柒把棠儿抱在怀中,淡淡一笑:“棠儿乖,爹爹事。”
众俱沉默在当下,穹庐内落针可闻。
良久,柳柒似想起了什,蹙眉道:“对。”
柳逢问道:“什对?”
“从进攻新州开始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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