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正羽华仿佛立于泰山之巅,俯瞰大地,四周是缭绕不散的薄雾,仿佛连时间都在此刻变得缓慢而沉重。
他的心如同翻涌的云海,波澜壮阔,虽然能救慕心的诱惑很大,可他也很清楚,一旦改变过去,历史走向很可能不同,也许世上再无慕心。
他微微闭眼,深吸一口清冽的空气,试图让纷扰的思绪归于平静。再睁眼时,目光中已是一片坚定,仿佛穿越了重重迷雾,直视到了命运的深处。
他缓缓转身,最终目光坚定地望向女娲,缓缓开口:“您洞悉世间万物,自然明了我的来处与归途。这方天地于我而言,既是归宿亦是过客之地。救我心中所念,确为凡人情深所系,然则,我亦深知,世事如棋,一子落错,满盘皆输。”
他轻轻抬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与慕心共处时的温柔触感,那份温暖此刻却化作了他心中的一道枷锁。
“若我以一己之私,妄图改变过往,谁又能保证,那所谓的‘未来’,不会成为另一场浩劫的序章?或许,慕心之名,将从此湮灭于历史长河,而我,亦不再是我,不敢想象,一切乱了套,会是何模样。”
说到这里,乐正羽华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苦涩的笑容,那笑容中既有对命运的无奈,也有对自我选择的坚持。
“若我所求者,乃是一时之乐,便不会有如今的苦恼,我与她都做不到,做不到。”
言罢,他深深吐出一口气,继而缓缓垂,以示对女娲的尊敬,同时也是对自己内心抉择的肯定。
周围的风,似乎在这一刻也变得柔和起来,轻轻吹拂过他的梢,仿佛连大自然都在为他的决定而低语赞叹。
女娲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她轻抚过身旁的巨石,那裂痕仿佛也随着她的动作而微微颤动。
“没想到你竟有如此觉悟,反观我,却还在犹豫不决。有些事,我心里是清楚的,却也纠结着,如何选择如何去做,让你为我指点迷津,亦不过是逃避,想让你帮我选择罢了。”
女娲看着底下不断厮杀的各族,心一横,毅然决然举起了七彩壶。七彩壶中水倾泻而出,将大地分开,将各族分开。湖泊大海,将他们彼此阻隔,战争被迫停止。
“既然信仰不同,无法共处,那就分开吧。”
乐正羽华看着四分五裂的大地,心想各族不止是出于同源,就是整个世界都是从一个整体,分崩离析而成的,不禁觉得好笑。
本以为她的事算解决了,乐正羽华想着继续寻找回去之法,却感觉到异常的灵力波动。
原来是五圣不满女娲的做法,皆以为自己将赢,却被她破坏,杀向女娲。
女娲虽未与他们任何一个比试过,但是她的实力足以排到前三,可面对五圣的围攻,女娲可占不到好处。
女娲也没想到,方才争个头破血流的他们,在此刻竟然达成了一致,想要先除掉自己,本还顾念旧情的她,此刻算是下定了决心。
“乐正羽华,若是我输了,他们便再无敌手,肆无忌惮,最后只有同归于尽。既然是我将他们捏了出来,便有责任。我与他们那点旧情算得了什么,我选择更多的那一方,这是你告诉我的。”
乐正羽华感觉莫名其妙,怎么就变成自己告诉她的了?反正他也做不到任何事,倒也想亲眼看看她要如何做?
乐正羽华打算坐到石头上观看这场好戏,却差点坐到了变成曼珠沙华的离宿,惊讶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只能站到边上。
五圣中的乾、坤和龙很快杀到,女娲早已等候多时的模样。明明一个个怒气冲冲对着女娲而来,结果没说两句,又互相打了起来。
女娲便借机掺和了进去,趁他们不备,用七彩壶的水流将他们冲到了石头上,离宿早已离开,石头也不再是石头,而是有着三足两耳的巨型青铜之鼎。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被青铜鼎炼化,乐正羽华皱着眉头,已经认出这就是九黎鼎。
就这样,在离宿的协助之下,借用九黎的力量,五圣被重新炼化成为九黎神器:合二为一则为乾坤的天魔剑与天神剑、合欢扇、千机、神龙匕、般若宝塔(后世称为九黎宝塔、般若剑)、乾坤袋。
离宿为此结局落泪,没想到他们会互相残杀,更没想到他们要用如此之法对付其他人,过不了自己那关的离宿,化作彼岸之花,落入九黎,化出本体离宿。
“你我不是说好的吗?有什么一起扛,你这又是何意思?独留我一个?既然如此,亦不差我一个。”
女娲带着悲愤冲向九黎,却被一股强大的气流弹了回来,摔倒在地。
只见九黎之中,还有一陌生之物缓缓升起,女娲疑惑的盯着它,竟完全没见过。
乐正羽华看着它,胸口处传来奇怪的感觉,他望着中心的那一颗珠子,缓缓说出了四个字:“命运之轮”。
女娲没想到他竟然认出了那是何物,目光在二者之间来回徘徊,不一会,露出了了然之笑来。
她起身往前走了几步,向着命运之轮注入灵力,命运之轮便绕着轴心快转动了起来,而后道:“新的天地即将来临,离宿,你有你的命运,我有我的命运,为了新天地,你我将永不相见。”又转身面对着乐正羽华,“你我之间,本无见面之可能,却又有缘分。乐正羽华,你的身上不仅仅有九黎之气息,亦有天地石盘之气息,这便是你的命运。
感谢你为我们带来了名字,也为他们带来了种族。女娲、乾坤、龙、离宿、千机、般若、合欢,神族、魔族、龙族、鬼族、妖族、花精灵族、人族。
天、地,花草树木,山川河流……现在连接着未来,未来连接着现在,这便是轮。各行其道,便能相安无事。
为了报答你,我愿以我之身,为你做一件事。”女娲取了他一滴血,弹进了命运之轮的轴心,乐正羽华眼睁睁看着它与之融合,“乐正羽华,切记,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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