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微微讶异,看了一眼凌翠正要回答,刚好看见元焘身着一袭白衣大步流星而来,赶紧福了个身拉着凌翠一起退下。云溪从镜中窥见元焘神清气爽心情极好,心道自己这一宿可是思前想后没有睡好。转过身,云溪朝元焘福了福身:“妾身参见王爷!”却被元焘及时扶起:“你我之间,无需如此多礼。”然后元焘指了指桌上托盘中放着的一件新衣:“一会儿穿这个去!”又道,“准备的匆忙,来不及让人赶制。我在城中成衣铺挑了半天,觉得这件你穿着更合适些。”云溪目光微动,随即顺着看了过去,却见那件衣裙色泽精白如雪,和自己平素鱼目混珠时常偷穿的孝衣颜色如出一辙,布料也是最为普通的土布,想来是考虑到自己身患皮疹、特地没选锦缎丝帛布料的缘故。然则边角处却有几条橘红丝绦,俨然和元焘此刻正穿的那件款式十分相近,因此便有几分迟疑。元焘见云溪迟迟不去更衣,忍不住催促:“云儿还不换上让我看看?”云溪脸颊微烫,贝齿微咬红唇,心虚地摇了摇头:“妾身身上这件就挺好!”元焘眸光微微一黯:“既然云儿不喜欢,那便算了!”随即,目光落在云溪左脸“胎记”上,语出双关,“我会等到你心甘情愿的那一天!”说罢牵着云溪的手直奔后门,登上一辆早就准备好的玄青车篷马车。似是怕云溪多想,元焘轻咳一声:“此番云儿同我便装出游,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云溪却暗自内疚:刚刚自己不肯换那衣裳时,瞧他神色,眉宇间好像挺失落的……约莫两盏茶的功夫,马车驶出城外,来至一条人不太多的土路上。此时道路不平,马车行的慢且上下颠簸,云溪因为昨夜没有睡好的缘故,再加上在车厢里憋得时间久了,胸口难免有点堵得难受,隐隐涌动起些潮意。元焘见云溪脸色有些发白,关切道:“云儿可是身体不适?”话音未落,疾驰的马车忽然停下,拉车的两匹良驹同时仰天嘶鸣,高高撂起蹶子。云溪正在捧腹难受,一时不留意,差点儿往前栽倒。幸亏元焘眼疾手快,侧身一挡,正正又将云溪护进怀中。骤然掉进元焘怀中的一瞬间,云溪一双美目不偏不倚刚好对上元焘一双琥珀色星眸,脑海中登时一片空白,只看见元焘珀眸中墨瞳漆黑似有星子闪耀,刹那间有看不见的星辉仿佛闯入她的心底。“怎么回事?”元焘顾不得留意云溪望着自己微微失神的表情,扶她坐稳后,俊美紧蹙,训斥宋离道:“一月之中已有两次,倘若再多一次,你大可以自请去马厩连着洗一个月的马。”云溪从失神中回过神来,闻言一怔,立即想起前几日甘泉宫前元丕拦车,恰巧也是宋离驱车,不禁同情他时运未免太过于不济。“这次真的不是属下的过错!”宋离用马鞭指了指前面不远处飞扬的尘土,委屈道:“属下本来行得好好的,谁知道他们突然从旁边的路上横冲出来,人又多速度又快,所以,”咬了咬唇,“所以属下才不得不紧急把马勒住。”元焘看了看高欢:“平京方圆三十里内非官兵不得疾驰,去探探究竟是怎么回事!”云溪走下马车想透透气,却眼尖地发现身处在一片山林之中,周围树木颇多,比甘泉宫那座山头更幽静许多,一时看向元焘眼神狐疑:“不是去拜佛吗?华严寺和善华寺都在城内西南隅,王爷这是带妾身去何处?”元焘微微讶异:“是去杏花谷的月老庙,连翘没说吗?”云溪心里登时雪亮:好你个凌翠,真是越发胆儿大了!“月老庙供奉姻缘之神,院内有两棵千年银杏树,民间男女常来此纳缘祈福,许下心愿,并将心愿写在红色福签上,投于银杏枝之上。”元焘目光微眨地看向云溪,珀眸中露出期盼之意:“相传掷得越高,心愿就会越早实现。”云溪移开目光,不敢与他对视:“世间痴男怨女信奉月老庭前发愿,王爷胸怀大志非一般男子,竟也痴迷于此。”元焘薄唇微勾:“遇到你之前,我也是对此不屑一顾的。但此刻,我只想和你一起许愿!”一句话堵得云溪不好接话,只好垂下头不接招。这时高欢策马回报:“禀王爷,是平原将军发现南梁细作率武卫军追捕。”元焘听见“南梁”两字,侧目看了云溪一眼,蹙眉问:“知不知道是什么人?”云溪骤然听闻“南梁”亦有些紧张,一双眼睛紧盯着高欢,根本不想避讳。高欢看了看云溪,见元焘没有想刻意避开她,方才回禀道:“具体是谁没办法打听到,不过听说好像和南梁商队有关系。”听说是“商队”,云溪一颗高高悬起的心登时放下。转而却不受控制地想:还好不是他!——自那日重见紫玉来仪箫,云溪经常提心吊胆,总疑心子婴追来了平京……负手想了片刻,元焘沉吟道:“前面有两条道,一条是通往月老庙的,一条是出平京的。平原将军是朝哪个方向追的?”高欢这次答得极快:“从马蹄印上看,平原将军是率领武卫军往出平京方向追了过去。”元焘这才看向云溪目光和缓:“既是追出了平京,自然碍不到咱们的事。”转而吩咐高欢和宋离:“继续赶路!一路上你们需加倍谨慎,如果再出差错,严惩不贷!”结发约莫两盏茶功夫后马车停在一片山坳前,元焘指指前方不远处一座袅袅生烟的庙宇:“马车只能行至此处,月老庙就在上面,这路上桃花刚开景观甚美,云儿不如与我边走边看?”云溪心中有事,勉强朝元焘挤出一笑:“如此说来,倒真要好好瞧一瞧。”说着,便把手递与元焘,扶着他从马车走下。迎面忽然有两匹骏马驰过,其中一人边策马疾行边大呼:“小娘子与郎君感情真好!”云溪听见那声音登时疑心迭起,连忙抬头去看,却见两道黑影风驰电掣奔过,须臾已转过一道弯,再也看不清人影。元焘轻轻拂去一瓣飘落在云溪发梢的桃花,宽慰她道:“乡野之人大多粗狂无礼,你我毋须同他们计较。”云溪淡淡“嗯”了一声,垂下眸来却是想起方才那当空一喝的声音,愈加心惊。再转身去看元焘时,只见他不知何时竟已折了几枝娇艳欲滴的桃花枝,正弯成环朝一个方向缠绕。编好花环后,元焘深情瞧着云溪,眉眼噙笑地把花环戴在她头上:“云儿真美!”彼时民间男子爱慕女子,往往以鲜花编成花环求爱,是故云溪垂下头避开元焘目光。然而她却总觉得路那边的桃林有人在看自己,可抬头去看,却又什么都没有,不禁怀疑自己想多了。待进了月老庙,主庙道人一见到元焘就满脸堆笑地迎上前来:“王爷让陌尘好等!”然后指了指旁边一个童子捧着的托盘道:“东西都准备好了,就等王爷和王妃结发许愿!”云溪微微诧异:“结发?”陌尘道人把拂尘一甩,笑道:“来小庙的大多是未曾婚嫁的年轻男女,像王爷和王妃这样已经成了亲、却又想来祈福发愿的,确实不常见。”云溪不由得看向元焘,却见他耳根有些红,眼睛不自然地瞥向别处,显然是不想多做解释。斜睨了一眼陌尘道人,元焘轻咳道:“道长俗务繁多,本王和王妃自己进去便好!”陌尘道人会意地做了个请的架势,旋即离开。元焘这才牵着云溪的手走进主院,只见庭院东西各有一株三四丈高的银杏树,树上枝繁叶茂,挂满数不清的红色福签,想来都是前来求乞姻缘的信男善女们挂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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