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抚小说

第65章 抉择（第1页）

夏健还想再求情，吴明却摆摆手，打断道：“墨钧我就不说了，他现在就剩一口气吊着了，就算放了他，也活不了多久，更别说泄密了。”

他转头看向墨筠，语气玩味地说道：“倒是这位墨筠姑娘，心思可就活络多了。如果她回去把我们的秘密泄露出去，你觉得‘药仙会’会轻易放过你和刘瑶么？”

夏健顿时语塞，他转头看向墨筠，试探性地问道：“墨筠姑娘，你能保证不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么？”

墨筠原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此刻听到夏健愿意给自己一个活下去的机会，心中顿时燃起一丝希望，她连忙点头如捣蒜，语气急切地说道：“我保证！我以性命担保！如果我说出去半个字，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听到墨筠声泪俱下的发誓，夏健心中稍稍安定，他转头看向吴明，小心翼翼地问道：“前辈，你看墨筠姑娘也做了保证，要不……”

他本想说“要不就饶她一命吧”，但又怕惹怒吴明，于是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吴明如何不明白他的心思，却只是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夏健，之前我就跟你说过，江湖险恶，人心难测，我向来不相信别人的发誓和保证。”

他顿了顿，语气中透出一丝寒意：“在我这里，唯一能保守秘密的人就是死人。”

夏健还想再争取一下，却被吴明抬手阻止了，他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些许：“不过，我也说过，我并非嗜杀之人，也并非没有慈悲之心。”

吴明目光转向墨钧，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看着这个墨钧如此痛苦，与其让他苟延残喘，不如我送他一程吧。”说着，他转头看向夏健，沉声道：“夏健，你仔细看好了！”

吴明说着，眼神冰冷地盯着气息奄奄的墨钧，缓缓抬起右手，干枯的手指微微弯曲，像鹰爪一般悬停在墨钧腹部上方。他深吸一口气，一股腐朽的气息弥漫开来，令人作呕。

夏健紧张地注视着这一切，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

突然，吴明猛地将手掌贴在墨钧腹部，一股强大的吸力瞬间爆发，墨钧原本干瘪的身体如同被狂风席卷的落叶般剧烈颤抖起来。他浑浊的双眼猛地睁开，瞳孔放大，惊恐地想要张嘴呼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夏健看到，墨钧原本蜡黄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加枯槁，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水分，只剩下薄薄的一层皮紧紧地贴在骨头上。他的头发也迅速变得花白，如同枯萎的杂草般毫无生机。墨钧痛苦的挣扎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如同垂死的野兽般绝望而无助。

十几秒后，墨钧的身体彻底停止了挣扎，他的眼球深深地凹陷下去，失去了最后一丝光彩。他的皮肤灰败，毫无血色，整个人如同被烈火焚烧过的焦炭，散发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死气。吴明这才缓缓收回右手，他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病态的潮红，原本浑浊的双眼也变得明亮了许多，仿佛年轻了几岁一般。他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刚刚我说了，我是一个大慈大悲之人，另外女的是死是活，你自己决定吧，我不管了！”

夏健和墨筠内心均是一喜，只要吴明不坚持要杀墨筠，墨筠就有生还的希望。

吴明走到屋子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住脚步，夏健和墨筠内心均是一惊，“莫非吴明反悔了？”

夏健壮着胆子问道：“前辈，您还有什么吩咐？”

谁知吴明转身对夏健调侃道：“你看我这个脑子，年纪大了不中用了，忘记告诉你一件事。”

夏健心中咯噔一下，小心翼翼的问道：“前辈，您指的是？”

吴明看着夏健紧张的样子，笑着说道：“别紧张，也不是什么大事！”

夏健心中腹诽道：“都到这个时候了，您老人家还拿晚辈寻开心！”

吴明接着说道：“此功法一旦开始运转，会导致体内真炁，散于四肢百骸，而且无法停止。刚刚在教你在体内运炁路径时，此功法已经开始运转，你此刻应该也感受到了体内真炁快速流逝，如果得不吸食他人真炁补充，死的就是你！”吴明不紧不慢的说道。

“啊！！！这，这可如何是好？”夏健顿时慌了手脚。

吴明没有理会夏健的惊慌失措，自顾自的说道：“也就是说，你和墨筠，只能有一个活着离开！”

夏健和墨筠听到这个回答，顿时愣住了，两人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夏健的大脑一片空白，他怎么也没想到，吴明竟然会给他们出这样的难题。一边是自己的性命，一边是他人的生命，他该如何抉择？

墨筠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她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难道她和夏健真的只能活一个吗？

吴明看着两人惊慌失措的表情，脸上露出了猫戏老鼠般的快意，他享受这种掌控别人生死的乐趣。他说完，便转身走出了土坯房，临走前还不忘将门紧紧关上，仿佛是让他们自己商量如何抉择。

伴随“吱呀”一声，破旧的木门隔绝了最后一丝光亮，也把残酷的抉择留给了屋内的两人。吴明走后，土坯房一阵沉默，吴明站在远处的山坡上，默默的看着土坯房窗口透出来的幽暗灯光。

土坯房内，昏暗的灯光摇曳着，将夏健和墨筠的影子拉得格外长。他们四目相对，夏健的眼中充满了挣扎和痛苦，仿佛内心正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战斗。他感到自己的真炁正在快速流逝，身体也越来越虚弱，他知道，如果再不做出选择，自己就将死去。

反观墨筠，她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泪水止不住地从脸颊滑落，她无助地摇着头，嘴唇微微颤抖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夏健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握紧的双拳微微颤抖着。

终于，他仿佛做出了某种决定，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他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一步一步地朝着墨筠走去。每走一步，他的内心都仿佛被刀割一般疼痛，但他别无选择。墨筠眼看着夏健向自己走来，她绝望地闭上了双眼，泪水浸湿了她的衣襟，她能感受到夏健沉重的呼吸声，以及那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啊~~”一阵痛苦的惨叫之后，一切又归于平静。

“哼，我以为什么正人君子，道德楷模呢！”听到墨筠的惨叫，吴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暗道：“终究还是屈服于本能了吗？不过如此！”他一直站在远处土坡上，密切注视着土坯房内的一举一动，亲耳听到墨筠的惨叫，亲眼目睹土坯房内恢复平静，他知道，夏健做出了选择。

这在他意料之中，却又让他感到一丝失望，一丝乏味。“在自己的命和别人的命之间进行选择的时候，不还是自己的命金贵么！”吴明摇了摇头，仿佛对人性感到一丝悲哀，又仿佛是在嘲讽夏健的虚伪。他最后看了一眼那间在夜色中显得愈发破败的土坯房，转身离去，没有丝毫的留恋，仿佛那里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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