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望舒客栈的顶层,魈到达时只看见钟离先生独自站在栏杆前,眺望着远方的风景。他的眼神深邃,仿佛在思索着什么,手中的茶杯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他的目光环视了一圈,却发现原本应该一同到来的达达利亚不见踪影,唯有桌上已空的茶杯。魈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径直走到了钟离先生的身边。
“钟离大人,属下已达。”
“嗯,辛苦了。”
抬手间,一杯茶凭空漂浮到魈面前,魈上仙接住,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茶的味道清雅醇厚,让人回味无穷。
“好茶。”
“那处秘境虽是钟某二人无意冒犯闯入,但以普遍理性而言,钟某应该补偿于你。”
魈上仙惶恐,连忙拒绝:“钟离大人言重了,是属下自己一时疏忽,与钟离大人无关。”
钟离转身,单手扶起行礼的仙人,示意一同入座。
“无需拘谨。秘境之处钟某为其施加了一层加固封印,保其完整。补偿之事,仍然作数,待你有所求之事,便来往生堂。”
“…是,多谢钟离大人。”
钟离先生轻叹一声,“秘境之中你的气息有刻意清除,可每处物什都有气息残留。空已消失十年,虽不知去向,但冥冥中自有定数。”
魈上仙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忧伤,随即坚定地点了点头:“属下明白。”
“听闻你最近除魔有功,保得璃月一方安宁。”钟离先生赞许道。
“职责所在,不敢居功。”魈上仙谦虚地回应。
“嗯,你的功绩,璃月百姓定会铭记于心。”钟离先生点了点头,然后话锋一转,“不过,魈,近日来你身上的业障似乎有所加重,可有需要钟某相助之处?”
魈上仙眼神一暗,迟疑片刻后,摇头道:“属下无事,只是近日来略有疲惫,调养几日便好。”
钟离先生见状,也不再勉强,只叮嘱道:“若真有需要,切勿逞强,记得来找钟某。”
“属下明白。”魈上仙恭敬地答道。
两人又聊了些近日来的琐事,魈上仙见钟离先生并无他事,纠结再三,开口道:“那位愚人众执行官,他的气息不像是妖邪作假,且模样年轻许多,他不是……他是如何回来的?为何此刻他未同大人您一起?”
听到魈上仙的询问,钟离先生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沉吟片刻,缓缓将来龙去脉解释一番。
魈闻言,心中不禁涌起一阵不安。他看着钟离先生,不确定的开口道“他……知道了什么?”
钟离先生沉默良久,“见证者,为见证而来。铭记者,因铭记而生。他也不例外,未来之事透露太多,影响的不仅仅是他,有可能会是整个提瓦特大陆。”
魈顿时愣住了,“可您二人……”
“以公子阁下的才智,钟某也未加隐瞒,他自是能猜出与钟某的关系……一时难以消化,所以借口离开了。”钟离先生继续说道。
手里的茶空了,“他,是要离开的。”
魈点了点头,心中百感交集。他看着钟离先生,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悲哀。他或许还有和空见面的机会,可钟离大人,此次之外,再无机会与那个小鬼相见。
我的业障有所加重,钟离大人的磨损又何尝不是。深明大义的钟离大人,就连挽留都成了奢望。
“钟离大人,为他,值得的吗?”魈终于开口问道。
钟离沉默了片刻,摩挲着左手手指上的印痕,那里曾经有个契约:“魈,你知道吗,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值得的。每一份付出,都伴随着一定的代价。而在我看来,为了守护璃月,为了珍爱之人,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磨损是无法避免的,无论是神明还是人类,这是我们存在的一部分。我们的记忆、情感和经历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消失,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应该放弃。相反,我们应该更加珍惜现在所拥有的,用尽全力去爱,去感受,去体验——这也是公子阁下让我明白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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