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这就完了?千万不要低估小苇大妈的贪婪程度。既然有了准备送礼这个理由,那还等什么。向姜英英把剩余的八百块钱要了过来,说要到乡下收购花生和黄豆,留着送给同学。
这两样东西要到秋后才能收,而那时合作社已经升级,收上来的几乎都会被集体收缴,私人不可能买到。
干爹不仅没问为啥要送那么许多,还责怪她不早说:“早说借的债暂时就不还,现在家里也不知还剩多少。”
姜英英说:“就剩两百多点,都给小苇吧。那么多同学呢。”
小苇只好说:“你们先留着,不够我会说的。”
当即找到王有福,让他把这事办好。
那天后,王有福真没来过,这让小苇很满意,这无赖还挺听话。
听说要买花生黄豆,王有福当然清楚是为了储存:“送给同学这个理由确实不错,可以明目张胆地搞。可这上万斤的东西,你准备怎么藏,藏在哪里?”
“留着送礼的东西用不着藏?”
“这么多堆起来也要两间房子,要保存时间长的话,起码得三间。你干爹那两间厢房可不行。”
小苇问:“你家能放多少?”
王有福想了想:“我家最多能放千斤。不过,我可以向亲友邻居借两三间房子。”
“那就好。反正我只有一千块钱,不能只买粮,储存用的物事不能少,要保证能放三年不坏,钱全部用光,你看着安排就好。”
“我尽量办好。可要是真遇上你说的情况,放在我这里,恐怕很难保得住。”
“蠢货。我一个人吃得了那么多么。”
王有福咕哝道:“我又病了。”
“无耻无赖。你特么敢威胁我。”
“我特么就威胁你了,你能把我怎么的。”
“算你狠。还不赶紧烧水去。”
嘴上不肯示弱,小苇心里还是挺同情这家伙的。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竟然看到自己就把持不住,哪怕没实质性的交合,他也心满意足。还万分小心,生怕伤到小苇。
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不得到允许绝不越界。作为农村粗人,有这种把控和痴心,已经很难得。
出来看到村长和夫人喜悦的脸色,各种问候讨好。小苇故作镇静,冷冷地瞥了一眼,招呼都不打,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泰然自若地上车离去。
要是知道小苇不可能嫁给他家,更不可能帮王家生儿育女,只是为了祸害他们,报仇雪恨,估计他们非气死不可。
镇上听说小苇买那么多花生送礼。心理也平衡了:“朋友多也不容易。随便送送就得间瓦房。”
“真以为那么多礼金就是自己的啊。”
“收礼时开心,回礼时难受,大进就有大出,人之常情。”
“关系在于往来维持,不需要羡慕。”
小苇现在身上只剩一百多块,一下子又打回了解放前。
王有福能办,城里那帮家伙一定更能办。可东西若是储存在城里,自己就不可能得到。
不储存又太不符合小苇大妈贪得无厌的美好气质,唯一的办法,还是赌,赌城里人的诚信。
记得山子说过:这片土地上历来匮乏诚信,除非你能承受别人失信的后果,否则,不要相信任何人。
后果是什么?不就是损失点银子么,生死都看淡了,小苇大妈还会在乎那点身外之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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