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中的百合花插进花瓶里,水映蓝倒了一杯水,来到床前,扶她半坐起来之后,把水递给她。
“今天不用上课吗?”她接过水,并没有急着喝,定定望着水映蓝,轻声问道。
“下课了。”从桌上拿过一本书翻开到之前看到的页码,水映蓝瞥了她一眼,催促,“快喝水。”
她微微一笑,略低下头,小口小口喝着水。水映蓝坐在一旁安静地看书,心下却已经是千思百转。
转学过来已经一年,她的病情愈发严峻,起先的一个月倒也还好,但是越往后,情况就出现了。她的脾气越发不稳定,有时候一家人坐在客厅里有说有笑时,突然就摔东西;有时候睡觉睡到一半,突然就醒过来,叫人“滚”;又或者是整天阴沉着一张脸,看什么都心浮气躁。伴随而来的,便是她越来越差也越来越久的睡眠:她很难再睡着,即便睡着了也会突然醒过来,又或者是怎么都醒不过来……而每一次醒过来,她都又疲惫地睡了过去。如此反复,后果便是她的精神越来越颓靡,直到三个月前,她被医生强制要求留院治疗。
不过一年,她的头发便因为病情而掉了一大半,原本还算好的黑发如今已是有些枯槁,落入眼中,只让人心中一悸;那双温和的眼睛深凹下去,流露出风烛残年之人才有的寂寂的光,尽管还努力扬起精神,却怎么都已经回不到过去的有神。
水映蓝有些怔愣,直到她把手覆在她手上,她才回了神:“怎么了吗?”
“妈想睡觉了,小映先回去休息吧。”对水映蓝笑了笑,她有些疲倦了似的打了个呵欠,半眯着眼几乎要睡着。
“好。”把枕头放低了些,扶她躺下之后,水映蓝给她掖了掖被子,又给她倒了一杯开水方才出了病房。
医院的走廊人并不怎么多,不知道是因为这是重症区所以病人少,还是因为是重症区所以人们没有什么心情来往。
水映蓝缓缓走过,思绪被无限地放空着,不想再去想那些沉重的事情。可一个不小心,就想到了他。
水映蓝脚步顿了一顿,垂下眼睑,疾步往家跑回去。
回到房里把门反锁,水映蓝翻出水一耿给她新买的手机,按下了一行号码,又在要按下拨号键的时候,停了下来。
像是被人一盆冷水由上浇到下,突然就冷了满腔的澎湃。
退出拨号界面,水映蓝把手机扔到床上,把挂在墙上的画板取下来,翻过一页画纸,架在架上,拿过木笔,在上面“沙沙”地画了几下,画出了一片有些模糊的轮廓;画完这片轮廓,水映蓝执笔的手一转,移到一旁画了起来,笔法有些凌乱,数笔下去之后模糊可见的是一片区域,一排一排,成了一排座位。
座位下方是一片场地,场地上是一方篮球场,场上三四十个人对峙着,脚下是一根粗麻绳。
水映蓝并没有急着把篮球场内的人尽数画出来,而是再次把笔放在了场外的观众席上,简单地描摹了之后,水映蓝拿过一张软纸巾卷成一团,在观众席那一处的区域擦了几下,使得原本有些僵硬刻意的线条柔和了些,添了几分朦胧,化作了远距离背景。
做完这一些,水映蓝再度拾笔,转回篮球场内,将里面的人和场地做了同样的改动。
画里所见,是水映蓝第一次看见展昱时的场景。时隔已有些久,外加当时并不刻意去看周围的人,水映蓝唯独记得的,是她对站在篮球场外表现得气定神闲的展昱的惊鸿一瞥,男生穿着一件蓝色短恤,一条黑色运动短裤,半侧向观众席,正和一旁的年级辅导员说着什么,没有半分的紧张。当时水映蓝就觉得,这场比赛已经毫无悬念,尽管这种想法很是荒谬,但却给了水映蓝一种非如此而不可的感觉。
后来的比赛也果真如此,从进去到后来偷溜,水映蓝的目光就一直紧随着展昱的身影;也并非刻意,男生站在一干人中,自身便是带着一种独特的光芒,让人无法忽略掉,目光自然而然地跟随他而去。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水映蓝都会自然而然地,想到那个有些太过耀眼的男生,但也只是想想,也只是作了一幅画,有些小心翼翼的,一幅被尘封在箱底里的画。原本以为二人交集不过如此简单,哪曾想没过几日,展昱就直接找了上门,来到她们教室,问了句:“请问水映蓝同学在吗?”两人短暂交集了两周后,又再次错开,没有任何联系。
指腹划过画,水映蓝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把画纸往前翻了几张,翻到一年前没有画完的那张,水映蓝敛了敛神色,长长吐出一口气,执笔落下,一点一点细细地,勾勒出了那双眼睛。漆黑如墨,深邃如渊,却又带着细腻的温柔,淡淡的宠溺,柔软如春风。
水映蓝一直以为,他待人不过如此,温和有礼,淡漠疏离。直到那日执笔作画,想起来的不是他的疏离,而是宠溺。温和的,柔软的,有些宠溺,有些无奈,也有些欢喜。他似乎一贯这样,从初次见面,到后来她的离开,悄无声息地靠近,默默不语的包容,带起她的小脾气,冲破她的防备,却又小心翼翼地,不去表露。
水映蓝摆正了姿势,把还未完成的画给补上,停了笔,定定看着画,低低笑了,笑声带着沙哑,有些苦涩。
许久,水映蓝方才停止了笑,没有再画画,而是收了画板和笔,整理了一下房间,出门。
“出来了啊,吃饭。”刚一出门就听到水一耿的声音,水映蓝怔了怔,点头,进厨房洗了手后环顾了一眼客厅,有些奇怪。
“阿仔怎么不在家?”
“他去医院接你妈了。”水一耿摆置碗筷的动作顿了顿,随即继续上菜,“你妈说住在医院不习惯,非要回家里来。你看还得让阿仔去接她回来。”
闻言,水映蓝皱了皱眉头,有些不大放心:“阿仔一个人能行?”
“还有你江叔帮忙呢!记得他吗?你小时候,他经常带你去摘果子吃的。”
“原来……”水映蓝笑了。江叔,江明耀,和水一耿年纪也就差那么几岁,特别喜欢带着水映蓝满山满地地跑,只不过后来不知为何突然就没了音讯。水映蓝还以为他去了外头做生意,没成想他的确是出去做生意了,却是跟着水一耿。江明耀和水一耿的感情很铁,当年好兄弟要出外打拼,他大概也是不放心的吧!只是之前来这里那么多次都没有看见,估计是因为工作原因,故而都错过了。
想到这里,水映蓝有些期待。江明耀的性格和水岩的有八分相似,见着自己,大概也会很欣喜吧!只是不知道昔日精神气爽的江叔,如今又是怎么个光景了。
“叮铃铃。”门铃骤响。
水一耿立刻洗了手走了出去,一边开门,还一边笑着回头对水映蓝道:“一定是你江叔带着你妈回来了。”
水映蓝笑着点头,看着水一耿打开门,在看到门外站着的穿着一身黑色运动服的人时不由得怔住:“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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