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展云跟在秦任的身后,穿过了酒吧的吵闹,来到了一间看起来有些陈旧的小房间,世俗的喧哗无法透过那扇厚重的木门入侵,只剩下他和秦任两人的交流声。
秦任示意让风展云坐下,他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杯子,倒了一杯酒,轻轻推到了风展云面前。他自己也同样倒了一杯,然后安静地坐下,盯着风展云,眉头微微蹙起,问道:“第一次?”
风展云把手放在桌上,双眼却寒光四溢,他点了点头,回应道:“是的,第一次。但我不喝酒,没有茶吗?”
秦任不禁笑出了声,他一边摆弄着自己的酒杯,一边说道:“我看你走进门的时候,那种深仇大恨的神情,身上还透着一种杀手的气场,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还从未见过你。你问有没有茶,我还以为你是茶盟那边派来的呢。”
“真是难以置信你是第一次干这行,看你这样子就不像!我这里是酒宴,没有茶。但以后可以给你备点好茶。”
风展云听到秦任的话,微微动了动嘴角,好像在笑,然后叹了口气,他低声说道:“谢谢了。我童年经历不太顺利,我已经习惯了这个模样。”
他的语气笃定,仿佛这个模样就是他的全部,任何人都无法改变。
秦任抿了抿酒,道:“你这样子得改一改,不然不适合做杀手!不过既然是你第一次来,我得给你说点注意事项。”
看着风展云洗耳恭听的模样,他开始了介绍:“首先杀手联盟是有很多分会的。但这些分会保护你的所有身份,不会有人过问,你也不要透露,免得遭来无妄之灾!”
“杀手是要背负仇恨的,你最好像个幽灵一样透明!一旦让别人知道你的亲人或者软肋,你就离死或者疯,不远了!”
“看你挺年轻的,我要提醒你一些风险,一些规矩!”
“我问你,你觉得黑矮星为什么没有被一个人境界极高之人占领?明明每个人境界不一,却能安然地生活在一起?在你经历过的每个星球都是如此,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
“明明有这么多的高手,他们可以举手投足之间就摧毁这个房屋,摧毁这一切,他们为什么不这么做?”
风展云摇了摇头,秦任则继续解释道;“这是规则,人族的规则,你不能坏了规矩!”
“就像黑矮星,他们为人族军队提供了不少武器装备,所以黑矮星的铁匠就会受到保护,没有人敢对他们动手,否则就要受到人族的追杀。”
风展云点了点头,怪不得苟东西那么欠揍能活到现在。不过有一说一,他的能力,能搞到个铁匠的身份,属实不易。
“人类世界的信任关系、社会体系以及道德秩序……归根结底,都是在武力保障这个基础上建立起来的,而守护者就是武力保障!”
“摧毁远比修建要快,保护才是最重要的。窝里斗才是最危险的!”
“而人皇,则是这一切的代言人。他制定了一套规则,维持了整个人族的稳定!不论任何境界的人都能相处在一起,绝大多数的力量都会往外使,那都是基于这套规则。”
“我们杀手,就是破坏规则的人。至少我是!”风展云接过了秦任的话,说道,“我的想法很简单,除尽这套规则中一切蛀虫!”
“为义而来,很好!”秦任夸赞了一下,继续说道,“但你要考虑清楚。不论这些人被权利腐化得多么罪大恶极,但至少他依然在维持这套规则的运转。”
“而破坏这套规则!你就要遭到追杀!你在民间的口碑会很好,但你在体系之中的口碑会越来越差,你的处境会越来越难,你考虑清楚了?”
风展云点了点头。
“不错!”秦任衷心地夸赞道,“希望你能在你的这套大义之中,活很久吧。下面给你说一些必须注意的事项!”
“不要相信除了你自己以外的任何人,包括雇主!”
“不要用感情和情绪来判断任何一件事情,不要被感情左右思考!”
“如果有人挡在了你的必经路上,不困他是谁,只要触及了你的利益,做到!不要留情!你若留情,他们日后就会成为指认你的证据!”
“在你干一件风险很高的大事前,千万不要过分地重视它,过分的重视反而会让你紧张、疲劳、临阵退缩、发挥失常;但也不要在事情还没成时就去想成了以后要怎样,那会分散你的注意力,降低你的执行力,导致失败的概率增加。平常心,是最重要的!”
秦任滔滔不绝地说了很多,风展云全部都记了下来。
秦任说完后,说道:“我们杀手联盟的规则是这样的,我们负责接受所有的委托,我们会抽成十分之一作为我们的盟会。当然,你们喝的酒水,是免费的。”
“我们会给你们推荐与你们能力相当的,意识形态相同的任务。而第一次的任务,自然由有你自己来选,我也好知道你的能力如何。”
秦任手里拿着一个看上去已经被翻阅过无数次的名单,他小心翼翼地展开,平铺在桌子上。风展云低头望去,那是一张充满了信息的纸张。
上面列出了各种境界的人,他们都是这套规则体系下贪污腐败的官员。名单上详细记录了他们每一起不义之事,包括他们敛财的数量,他们压迫的普通百姓,以及他们身上无法摘掉的不义之标签。还有他们的地位,经济实力,甚至包括他们身边保镖的数量和实力。以及相应的报酬。
风展云看着这份名单,目光中流露出不可思议与愤慨。他没想到会有如此之多的人背离道德,为了个人利益而牺牲别人之畜生。
他的指尖在名单上来回游走,在赤魔冥王的提醒之下,他的手指停在了一个名字上。正好,风展云也想弄他,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坚定地说:“就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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