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离在宫里没什么事,便去内务府将凤仪宫中这一旬的用例给领了回来。
面对不同的人,内务府办差的利落程度也不同,而像陆长离这样皇后娘娘身边得用的人,自然是万分利落。
等到将事情办妥了回去之后,陆长离才到皇后娘娘近前去伺候。
陆长离一边煎茶一边对皇后娘娘说道:“陛下是刚刚才走的吧?”
说着,陆长离心里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有撞上陛下,别的不说,单说之前听景婵说起的陛下对她的形容,陆长离就觉得心慌。
这陛下到底是多小心眼还能自降身份来骂她一个小小的宫女啊……
但不管是什么原因,陆长离都觉得她并不十分想要这份荣幸,陛下若是能够忘了她这个人最好,若是忘不了她也没办法,只能在陛下面前更加小心谨慎,不要让他抓住把柄。
“你怎么知道?”皇后娘娘一向觉得与陆长离说话有趣,因此也总是想要与她多说几句,“你应当是去了内务府吧?”
陆长离低着头笑了笑,轻声说道:“奴婢闻到龙涎香的味道了。”
在整个皇宫里,就只有陛下一人有资格用龙涎香,因此陆长离说的这句话倒也没错。
而这龙涎香还没有散去,想必是陛下才刚走不久的缘故。
皇后娘娘禁不住笑着说道:“你倒是懂得多,连香料都能够分辨。”
陆长离说道:“不瞒娘娘说,奴婢家里从前是有些香料生意的,虽是未见过龙涎香,可也是听说过的,而且因着这龙涎香格外有意思,所以印象格外深刻一些。”
“哦?说来听听。”皇后娘娘顿时来了兴致。
陆长离稍稍的挑起一边的眉梢,笑着看向皇后娘娘说道:“那若是奴婢说了,皇后娘娘可要恕奴婢无罪。”
皇后娘娘料想着不过是香料,没什么大碍,于是便点头应了下来。
陆长离缓缓说道:“这龙涎香又名龙腹香,在西域还有一个灰琥珀的雅号,十分名贵,产自南海一种大鱼的肠胃之中,等那大于排出体外之后,在经过海水浸泡,最后被冲上岸来,晾干了之后便是龙涎香了。”
这句话陆长离说的隐晦,但是说是产自肠胃又排出体外,到底是何物也就不言而喻了。
皇后娘娘哪里听过这等新鲜事,顿时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失笑出声来,“你这丫头,口中总是没遮拦,这话若是让陛下听到了,恐怕陛下是会生气的。”
闻言,陆长离吐了吐舌头,笑的十分愉悦,“所以这话奴婢也是不敢在陛下面前说的,料定了娘娘宽容,所以奴婢才有胆子博娘娘一笑。”
皇后娘娘笑着说道:“以后可别在陛下面前说漏了嘴,这龙涎香是名贵之物,只有帝王可用,若是让陛下知道了……”
一句话还没说完,皇后娘娘却是骤然顿住了。
见状,陆长离不明所以的顺着皇后娘娘的目光回过头去,只见门口不远处竟是站着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因着刚刚她和皇后娘娘说的入神,所以连陛下什么时候出现的都没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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