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都知道,还要多谢卫婕妤,今日频频来本宫宫内,倒是给本宫多找了许多乐子,这心情也好了许多。”皇后娘娘也没有问她为何这般说,只是应声,顺口感谢卫婕妤。
卫婕妤发现自己将事情说出来之后,心里好受了许多,身上压着的担子仿佛轻了一些。
陆长离在一旁,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猜测,卫婕妤这几次频频来凤仪宫,多半也是为着楚贵妃的原因,只是她先前来的目的,她还不能确定,不管如何,好在她说出了那些话。
卫贵人最近几日可是一直在永安宫里练着琴意,但凡有从永安宫经过的宫人,都无不乐着笑道:“最近卫贵人为能讨得皇上的欢心,可是下了不少功夫,这琴声可是日日都响着。”
卫贵人住在偏殿,此刻还在弹着琴,她身边的一个面容严肃的嬷嬷,是乐坊的嬷嬷。极为精通乐理。
她这次可是下了决心的,一定要鱼跃龙门,要得到皇上的宠爱,将来诞下皇子,后福定然不浅。
卫贵人心中想着,手底下也是一不小心,便是弹的错了一个音。
卫贵人吓得手指一缩,整个人面上的表情都是又惊又惧。
嬷嬷也是全然不顾她如何的惧怕,厚厚的戒尺已经被她拿在了手里,轻轻的在桌上敲了敲。
卫贵人看着嬷嬷的眼神略有些可怜,嬷嬷也是无可奈何,只说道:“贵人先想想要学琴之前如何跟奴婢说的,若是贵人不想吃这个苦,日后又哪里能得后福?”
嬷嬷看了卫贵人一眼,便见卫贵人伸出了那只弹错了音的手。
原本就是精心细养着的手,可是娇嫩着,而如今,手心却是红肿一片了,嬷嬷看的都有些下不去手了。
只不过不忍心归不忍心,左右不是自己的手,打了也不会疼,嬷嬷还是没有放一点儿的水,打过了之后才淡淡的道:“贵人得记着疼,下次才能不再犯,才不会弹错。”
卫贵人点了点头,原本被卫府样的那股子娇惯劲儿,早就在这段时间被嬷嬷打的散了。
“既然贵人知道了,那咱们就再来一遍。”
卫贵人这也算是速成,本身对于这些,也不算是蠢透了,再加上最近一直在这里弹琴,除了睡觉用膳,其余时间都耗在了琴上,自然是有所成就的。
卫贵人这边方才学成不久,听说就在一次夜晚将皇上引了过去。
萧彻起先还觉得有些奇怪,这琴声和原先他听到的大不相同,等他过去了之后才发现,原来不是卫婕妤,而是卫贵人。
禄禧是见惯了那些后宫妃嫔的招数,眼下见卫贵人为着皇上能来,也是下了不少的功夫。
他可也是听说了不少卫贵人的事儿,只是皇上忙于朝政,所以没有注意,眼下都已经叫皇上瞧见了,禄禧开口问道:“皇上,您看?”
“罢了,她既然这么想让朕去,都弹了这么一会儿了,那就去吧。”
萧彻大步进了永安宫的大门,禄禧也只好跟在了萧彻身后。
卫贵人瞧见萧彻竟然来了,手下一个手抖,可是被打的怕了,记住了嬷嬷所说的,硬是将音调给拉了回来,随手弹了几个音节结束了曲子。
“见过皇上!”卫贵人眼下瞧起来倒是比刚进宫时多了几分端庄,性子也好了不少,这短短的时间里,变化倒是极快。
萧彻见眼前的卫贵人薄施粉黛,身上也穿着极为粉嫩的宫装,整个人瞧起来可是多了几分娇嫩明丽之色。
萧彻宿在了永安宫,但是侍寝的却是卫贵人。
后宫的妃嫔一直都以为比起卫贵人,皇上应当更为喜欢卫婕妤才是,毕竟卫婕妤可是一上来就是婕妤,当初卫贵人可是险些没被选上,还是多亏了卫婕妤才有她一席之地。
卫贵人是靠着琴声,才将皇上吸引了过去,当初卫婕妤用的可也是这一招,当初皇上虽然赏了极为贵重的漆木古琴,可不还是没有招她侍寝,如今卫贵人却是因着弹琴得以侍寝。
卫婕妤自是不在乎那些东西,她心属之人也并非是皇上,自然也没有半分嫉妒之心,可淑妃娘娘却是当她心中不痛快,还想再去戳她伤口。
“卫婕妤,当初咱们可是都以为你该是在卫贵人之前侍寝才是,可是如今却是卫贵人在你之前,你这心里难道就不会觉得不舒服吗?”
淑妃娘娘琥珀色的双瞳夹杂着一丝挑拨离间的意味,卫婕妤何尝看不出来,只淡声道:“皇上喜欢谁侍寝,谁便侍寝,难道皇上的心思还是咱们可以控制的?”
淑妃娘娘见自己这像是痛处没戳对,心下有几分堵塞,这卫婕妤还真像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本来就是个庶女的身份,虽说位分压了嫡女一头,可只有位分有什么用?
原本这个时候,都会在御花园里赏花的,只是皇后娘娘如今怀了孕,身子懒,才会叫她们先来。
楚贵妃眼见着皇后娘娘这个时候还没有回来,眉间轻皱,有些不悦,道:“皇后娘娘未免也太不知分寸了,都这个时候,若是再不来,午间可都要在这里饿着了。”
“贵妃娘娘这就不懂了,怀了身孕之后,身子懒了也是实属正常,皇后娘娘身子弱,自是要多休息休息的,不然的话,皇上也不会体谅皇后娘娘,特意免了晨昏定省不是?”
淑妃娘娘今日倒是可以抱着那只猫儿了,之前在萧彻面前可是娇声说了几句,之后萧彻也便随她去了,只要她不把猫随意给人,到时候伤了人就好。
淑妃娘娘抱着猫儿,面上带着几分柔情,似乎都要将那只猫当成自己的孩子了,纤细的手指从猫的背上拂过,轻的像是羽毛拂过一般。
楚贵妃见她又抱着猫过来,冷哼一声,道:“淑妃还是抱好这只小畜生,若是到时候再像上次那样,皇上才允准了几日,接下来这猫怕是不能出了明阳宫了。”
淑妃娘娘眉头轻皱,见楚贵妃一脸嫌恶,也是没给她好脸色,如今她母家可是频频受到楚家打压,如今自然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自是不能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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