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枣顾不得多想,连滚带爬地上了马车。他手下人见薛见让这美人进马车,面上都浮现几分暧昧。
申妙面有急色,催促道:“好了,别耽误了,只要没进京咱们就不算脱险,保不齐后面有人就追上来了。”
阿枣敏锐地察觉到马车行驶的很急切,刚才赤脚才在泥地里,脚掌全是泥土,一进来薛见马车铺的毯子里就多了几个黑印子,她尴尬笑道:“我回头帮您洗。”
薛见看着她,目光带着几分探究:“不必。”又扔给她一块帕子:“擦。”
她身上就随便裹了块布,经过刚才一阵兵荒马乱布料早已散乱,露出莹润的肩头和一截光滑白皙的小腿,雪白耀目,让人瞧得心猿意马。
不过薛见显然不在此列,略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你从哪里来?”
看这女子的相貌并不像是寻常人家的姑娘,当是出身高门,寻常人家就算生了这样貌美的女儿怕也护不住,只怕早就沦为权贵玩物,但他对京中世家豪门了如指掌,哪家有这样的女儿,早就艳名远播。
阿枣发现撒谎的坏处了,说一个谎话,就得不停用其他谎言去掩盖它,她为了不让薛见瞧出端倪,只得道:“我并非京城中人,此来京城是为了做生意,今日随家人去佛寺上香,无意中走散,就被这婆子掳了过来。”
薛见想到她手上的伤口,眼底掠过一丝光彩:“你家在何处?”
阿枣瞎编:“在关中。”
薛见笑了笑:“关中有座玲珑宝塔不错。”
阿枣知道他怀疑,低声道:“我只记得有座大雁塔。”
薛见漫不经心地从一些细节开始盘问,阿枣脸色忽青忽白,生怕自己露馅,装作害怕的样子不肯说话了,身子也不自在地缩了缩,身上露出的肌肤更多。
薛见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阿枣倒是不担心他起了色心,毕竟他要是对沈丝丝这脸有意思,当初就不会要她的命了,所以她主要怕薛见瞧出什么来。想到能遇见薛见,她心里又是庆幸又是担忧。
要是就她一个人,她倒不介意相信薛见一回,实话实说道出自己的真正身份,但她肩上还压着李氏和沈入扣的性命呢,就不敢轻易草率了。
她胸前一抹晶莹雪痕和浅浅沟壑若隐若现,里面显然没什么衣服,薛见心里有个念头缓缓浮现,面上却不动声色,拉开抽屉取出披风扔给她:“穿上。”
阿枣先用披风把自己罩的严严实实,再从里面把那块车帘抽出来扔过去,低头看了眼水蓝色披风:“我浆洗干净以后会还给公子的。”
薛见淡淡道:“不必,我不用别人用过的东西。”
阿枣:“...”
薛见对她和沈入扣完全两个态度,强烈的反差让她难免暗暗嘀咕,难道她一个漂亮妹子,还比不上猥琐吧唧的汉子?!
薛见啜了口茶;“你的声音有点耳熟。”
阿枣脸上一僵,装作怕怕地样子缩了缩:“我娘说了,男人说在哪里见过你,或者说在哪里听过你的声音,绝对是图谋不轨。”
薛见:“...”
阿枣又怯生生地道:“不过公子看着这么面善,应当不是坏人。”
薛见道:“你怎知我不是坏人?”
阿枣讷讷道:“公子...面善。”
她见薛见还想问,阿枣又装智障,低声道:“我娘说好姑娘不能和男人说太多话,不然就要嫁给他。”
薛见:“...”
两人在车厢里一时沉默下来,阿枣小心翼翼地往他那边瞧了眼,见他肩膀处微微鼓起,里面似乎包着纱布,又血迹渗了出来,他面色却分毫不变。
阿枣一下子就不淡定了,睁大了眼睛,一下子挺直了脊背,急急问道:“你受伤了?谁干的?严重吗?”
薛见眯了眯眼:“你很关心我?”
阿枣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这智商在电视剧里连两集都活不过!她讷讷道:“毕竟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你要是出了事,我于心何忍?”
薛见眼底掠过一丝笑意:“你娘不是说不让你跟男人主动说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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