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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师娘?”那男人注意到了云瑶抬起的蕴含灵力的手掌,但却并不躲避愤怒,而是右手抵了抵太阳穴道,犹犹豫豫地说了这一句,脸上神态开始变得熟悉。
云瑶极度忿恨之下,原本打算拼个鱼死网破同归于尽的手就那样定在了空中。
怎么会这样?!
他,他居然是真正的宁宸!
云瑶这下真的彻底崩溃了,早以泛红的眼眶此刻泪水如珠串般往下坠。
宁宸原本还在回复逐渐清明的记忆呢,再一看云瑶已经满脸泪痕,连忙慌张地要去给师娘拭泪,可他身上□□干干净净的,储物袋也不知去了哪里,一时之间根本就没有帕子。
最后好不容易下了地,艰难地在那散落一地的衣物中找到了一件堪堪能做手帕的红色小衣,待递到云瑶身边时,一身雪肤难过哭泣的女人下意识地往内缩了下身体。
她在本能地抗拒着自己,宁宸心情现在已经完全回落到低谷。
“师娘你别怕,我现在已经清醒,不会再冒犯你了。”宁宸说完默默将地上散落着的绯红衣料一件件捡起来,放到云瑶身边。
云瑶也默默将自己的衣裳一件件穿好,这套衣裙的材质偏毛绒触感,在外层的的衣领以及袖口等处都有柔软至极的短簇绒毛,颜色也是浓烈艳丽的那款,和云瑶以往惯穿的素雅淡丽的风格是不同的。
“……我好了。”云瑶低着头还是不怎么看人,声音里带着些残余的哭腔,但过了这一会儿,她那颗被刺激得悬浮在半空的心已经回落里大半。
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弄清楚他们现在的处境,这里的一切都太奇怪了。
“师娘也是跌入山崖之后来到的这里的吗,看来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不是崖底,而是这亡月地宫里的另外一处幻境。”
“不错,这里应该是处幻境,方才我的意识就时而混沌时而清醒,就像是被这幻境里的某种力量给摆布了,到现在才勉强挣开。”
云瑶穿戴衣物的同时,宁宸也快速地将他那身华贵宽大的长袍穿好了。两人来到书房外的一处圆桌坐下,隔着最远的距离,脑袋也向着桌外另一边扭过去,就像刚刚才认识一般的陌生人。
在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后,云瑶知道自己短时间内是无法直视宁宸了,两人几乎再不可能恢复到之前的亲近自然的相处方式。
宁宸道:“师娘的境遇倒是比我要好些,我自进入到这幻境中,一直到师娘方才的那……那一巴掌,这才真正清醒过来。”
其实宁宸的自我意识之所以比云瑶还要更晚地恢复,主要是他在跳下山崖前,刚刚突破了剑意的缘故,由于根基未曾稳固,神魂更容易在外界的干扰下自动进入休眠状态。
想要出去,就避免不了往回推敲之前在这书房里发生的种种。
“师娘可曾注意到,昨日你我身中幻术之后,提到过真尊,还有小狐?”
云瑶立即回瞪了宁宸一眼,她多少还是有些没有全部放下,现在就连宁宸对那事的回忆,她都忍不住从心底生出一股羞恼来,如同被公开处刑般难堪。但现在如何在这幻境中脱身才是正事,云瑶在瞪了他一眼之后,便忍住重新转过头去。
云瑶并不知道自己如今身着打扮也和宁宸一般,与往常里所见到的十分不一样。
红裙艳丽娇俏各处衣角也搭配着活泼的绒毛,□□半露,再配上师娘红着眼尾,欲语还休瞪过来的那一眼,宁宸十分没见识地一边暗唾自己贼胆包天禽兽不如,一边肉浮骨酥浮想联翩,脑海中昨日的情形更加汹涌地钻了进来。
几息之间,就又让血气方刚刚破了童子身的男人粗了气息。
见宁宸久久没再开口,云瑶忍着烦躁耐下性子也开始推断:“昨日的小狐是我,真尊是你,小狐,小狐……”
“胡媚仙!”
忽然两人同时开口,相视一眼,灵光乍现。这亡月地宫真正的暗局到了这时候,才真正显现出它的冰山一角来。
“那胡媚仙在我们进入亡月地宫的第一日时就说过,她家夫君已经飞升上界近万年,想来这“真尊”便是指的她那夫君飞升之前,作为渡劫期修士地位崇高。”云瑶有些忿然,“她修为也不低,居然,居然就是靠着这样的手段上位的么!”
“师娘忘了一点,那小狐……也就是幻境中的胡媚仙口中曾经提到过另外一个人──夫人。”宁宸补充道,“真尊是有自己的结契道侣的,这胡媚仙是插足的第三人。”
这点云瑶倒是记得不大清楚了,对于昨日的情景她总是下意识地想去逃避,故而才忽略了开头这样重要的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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