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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苏釉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但仍带了一点鼻音,淡淡的沙微微的软。
路桥的眸色像是更深了些,他很认真地看他,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那怎么哭了?”
明明在三千被辛免指着骂时,他都没为自己辩解过一字一句,更没有哭。
怎么现在事情过去了,玩着游戏反而又来了情绪?
“谁哭了,我才没哭。”苏釉小声嘀咕,片刻后他说,“我就是不想再叫你哥了。”
昏暗的车厢中,路桥似乎怔了一下,随即很低地笑了一声:“好像我很稀罕似的。”
又说,“爱叫不叫。”
“你都不问为什么吗?”
“不问。”路桥说,“年纪大了,没那么大的好奇心。”
“切!”苏釉愤愤,可那让他眼眶发红的情绪也终于慢慢退潮,“我偏要说。”
他伸手去扯路桥的衣袖,丝质衬衣染上了浅浅的体温,在指间十分顺滑。
“因为太多人叫你哥了,”苏釉的唇撅起来,让路桥再次想到了粉色的草莓果冻,“这个称呼一点都不特别。”
——
或许是接风宴不太愉快的原因,又或者有其他缘由,他们离开三千时才不过刚刚十一点钟。
夜晚道路畅通,不过半个小时,车子就弯进了路家的大门,远远地,副楼那边迎出两个人来。
“好像是老王?”朱宇放缓了车速,往主楼方向驶去,不知想到了什么,他轻轻叹了口气。
“怎么了?”路桥缓缓张开眼睛,抬腕看了看时间。
“老王他爱人之前不是一直不舒服吗?”小朱说,“前两天刚确诊了,听说手术加治疗要上百万,他女儿去年刚送到国外去,去年底他们夫妇俩又提前为女儿置办了套房子,手里哪有那么多钱?这个点了,估计是在等路总。”
他说的这个路总,指的是路潍州。
过了片刻,朱宇压低了一点声音,“听说,老王前两天向路总求助,路总发了五万块抚恤金给他,再不肯帮忙了。”
朱宇的语气是很客观的,没有评判,只是说了一个事实。
老王的事情,路桥也听过一两句,闻言,他微微沉吟,没有说话。
车子缓缓停在主楼的花圃前,下车前,路桥轻轻敲了敲座椅扶手,对小朱道:“你先送苏釉上楼。”
小朱看了一眼已到近前的老王,低低地应了一声。
夜里的风干燥凉爽,越过花圃时,路桥和老王的声音隐约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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