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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裴挚还没离开,趁导演跟佘晶说戏,白砚私下跟裴挚说了会儿话。
眼睛依然朝佘晶望着,他状似不经意地问裴挚:“你回来后,去我家的第一晚,饭没吃完就被我赶走,你一点没生气?”
阳光下,裴挚笑意稍顿,眉骨的阴影笼住了眼睛,“有什么可气,了不起再来一次。六年没见,你不赶我才不正常。”
那六年没见,你以一副毫无芥蒂的姿态出现,深情款款、紧追不放地缠,正常还是不正常?
白砚抿唇不语,其实也没什么,也不过再确认一次。
六年前,裴挚对他是不是爱就很难说了。分别六年后,裴挚对他与其说是爱,不如说是执念。对,就是那种意思,我的对手只有你。将军跟太后两家的嫌隙一直是阻碍,他跟裴挚又何尝不是!?
裴挚以为他到现在都不知情?
白砚强忍着胸口的翻涌,“要是我一直拒绝你呢?”
裴挚胳膊肘撑着膝盖,垂着头,拇指抵着嘴唇想了一会儿,而后转头瞧着他,平静地回答:“也没关系,败了再来,我们有的是时间。”
语落,扯出一个自嘲的笑,又认真地说:“我爱你,可能只有你自己不信。”
什么是爱?或许,裴挚自己一直认为对他是爱。一个玩极限的人,不管在哪跌倒受伤都能重来。
从小,他见过裴挚玩滑板、极限单车,再到爬楼、高山探险和极限登山,真的,即使失败无数次,他从没见裴挚放弃过,裴挚就是那种人,一定要征服巅峰才能放下。
裴挚少年时玩极限单车,挑战全国冠军,赢了,第二天就把单车送给别人。白砚当时问:“你这就不玩了?”裴挚说,“都没几个人能玩过我了,还有什么意思。”这就是裴挚,征服之后才会放下寻找更高处,百折不挠。
而从以前到现在,他是裴挚没能爬到顶的那座山。
所有设备就位,群演就位。
杀了勋贵家纨绔子的将军站在旧情人面前。
“啪——”重重的一个巴掌甩在白砚脸上。
真疼!白砚眼色有一瞬间的阴沉,即使是演戏,人被打脸后的愠怒也是真实存在的。
眼前,盛怒中的太后,发间珠花乱颤,眼圈通红,大有恼羞成怒之势。
白砚很快笑了。生什么气?没什么值得生气,不过就是个游戏,玩一趟而已,打马球还得任摔,一个巴掌算什么,认真就没意思了。
他伸手触摸女人的脸,微微笑着问:“月儿,你不高兴?”
鉴于白砚那六年的寻人启事,这晚,裴挚从机场出来,上车,问郝邬的第一句话就是:“东晓失踪的细节,你弄清楚没?”
郝邬一怔,“据说,剧组有人看到他背着行李下山,还有人在县里的车站看见他搭车离开。”
裴挚目光一凛,“你再说一遍?”
按白砚的说法,东晓是在山间晨练时走失的。
郝邬心提到嗓子眼,“当时,剧组的人就这么说的。”
裴挚垂眸片刻,“那过世视帝欺负东晓,我哥打抱不平,到底经受了些什么事,你查明白了?”
郝邬迅速平静自己:“下边的人已经在认真地查了,可找人套话、应酬都需要时间,总得有个周期,是不是?”
裴挚把眼光转向窗外,英挺眉头打成一个死结。片刻后,眼光又狐疑地朝郝邬瞟过去。
第31章真实
白砚当晚接到电话,草台班子一新人小生对他说:“我找到佘晶姐的前男友了,刚跟他吃完饭,他同意替我姐发声,说清楚当年的事。”
这是针对佘晶堕胎打架黑料的洗白,是的,明星黑料涉及到平常人,事情就不那么好办了,佘晶可以对他们说前男友做了什么才招了她一巴掌,可是在公众面前这样曝光一个普通人,实在不是明智的做法。
让佘晶的前男友自己主动出来说话,依然不算最明智,可至少能向公众还原一个最贴合实际的佘晶。
当年的Low男现在已然不似当年。
草台班子小生说:“他也觉得自己当时做的事儿挺不地道,不过那会儿毕竟年纪小。今儿听说自己前女友因为这个被人黑,他也挺生气。”
于是,这晚,有个新注册的微博号发了这样一条博文,博主先介绍自己是谁,而后细述了当年发生的事:
“我跟佘晶谈了三年恋爱,就是普通的校园恋爱,特纯情那种,最多就是牵手,我能肯定她没跟其他什么人交往,她家教严,放学后二十分钟内没到家就要被父母盘问,所以堕胎的事纯粹诬陷。那会儿我年纪也不大,家境不好,交了些不好的朋友,佘晶经常接济我,鼓励我争气,整个班,她是唯一不戴有色眼镜看我的人。她长得美,我兄弟总起哄问我睡了她没,我一时脑抽就顺着说了,这样才惹来她一巴掌。我一直想跟她说声对不住,她是真好,我配不上她。在这儿,我必须出来还她一个公道,这才是爷们儿该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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