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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至房中,一阵甜香扑面而来,抬头便见一副气势恢宏的《山野行旅图》,屋子陈设虽精美,却一贯布置用些青兰白之色,并不像寻常女儿家软红闺阁之处。那鹅黄衣衫的便道:“叫夫人见笑了,我们两姊妹,虽则名字是香软玉红之类的,但是布置屋子却不喜欢这些。”
林容点点头,见屋内有绣绷、络子,衣架上搭着女儿家的披帛,便知这里的确是这两姊妹的闺房,笑笑:“这屋子布置得极好,女儿家的屋子也不一定要软红绣帐,自己的屋子自己儿喜欢,才是最重要的。”
两个姑娘听了,脸上都是一喜:“谢夫人。”一面退出房去:“请夫人歇息,我们等在外面,倘有事,命几位姐姐出来吩咐一声即可。”
林容点点头,翠禽、凤箫伺候她换了一身衣裳,就连凤箫也一头汗:“这几日真热,这两位姑娘看起来真个是不同寻常。”
翠禽指了指博古阁后面的书架:“你瞧,三大面书架,念书这样多,自然不同寻常。”
这时节贵妇人繁琐礼仪颇多,林容脱了鞋袜歪在榻上,打发翠禽:“你去问问,君侯回去了没有,要是他回去了,咱们也不用留在这儿应酬,怪累人的。”
凤箫也笑:“县主脸都笑僵了。”
林容用团扇拍拍她的头顶,指指外面:“小声些,别叫人姑娘听了多心。”
翠禽得了吩咐,出门去了,凤箫接过扇子,一面扇一面道:“县主歪一会儿吧,今儿起了个大早,算起来昨儿晚上才睡了三个时辰呢。”
林容嗯一声,本不想睡来着,指这团扇送来一阵一阵的甜香,也是在是困了,不多会儿,便闭上了眼睛,熟睡起来。
这是睡也没睡好,她半蒙蒙躺在榻上,总觉得门外来了模模糊糊的人影,要拉她起来坐着。她挣扎一番,手脚渐渐动不了,整个身子反而飘了起来,直往屋顶上去。
凤箫坐在床边,正闭着眼睛摇扇,林容开口唤她,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蓦地,听见珍珠落地的声音,林容这才能够睁开眼睛,见臂上一只金钏脱落,上面镶嵌的十几颗极大的南浦珠四散开来,滚落到里面的屋子里去。
凤箫依旧歪着头打瞌睡,林容轻轻把她手上的团扇拿下来放在榻上,穿了鞋,蹲在地上一粒一粒地捡珠子,直捡了七八粒,抬头一望,见墙上挂着一背着背篓的青衣男子的画像。
林容嘀咕:“这姑娘的闺房怎么会有年轻男子的画像?还是快快出去,免得撞破人家的隐秘……”
话音未落,整个人便呆住,她走近一些,遮住画上那男子的高冠博带,手已经有些发抖,这眉眼、额角上的小痣,分明……分明就是年轻了几岁、头发又变多了些,脸上表情正经些的师兄?
她一时激动得站不住,腿也发软,往旁边的书案偏去,哗啦啦一阵声响,带落了书案上一大堆书。
外间夏侯家的两个姑娘并凤箫听见响动,立刻进来:“夫人,出什么事了?”
林容叫凤箫扶着坐在一旁的圈椅上,双手发麻,声音发抖,勉强笑笑,摇晃了一下手臂上的金钏:“掉了几颗珠子,滚到里间来,不想我才睡醒,手软脚软,倒把这一堆书给碰倒了。真是对不住,把你们屋子弄乱了。”
芩香、芩红两人笑笑:“不怕夫人笑话,我们姊妹的屋子本就乱,不知堆了多少杂书,还是今儿特地收拾了,这才勉强见得人呢?”一面把那书拾起来,一面问:“不知夫人碰伤了哪里没有?”
林容摇摇头,指着墙上那画儿问:“怎么屋子里挂着这样一幅画?”又觉得不太妥当,末了又加了一句:“忒粗糙了些,倒不是你们闺阁女儿家房里挂的,倒仿佛是街上买的年画儿?”
芩香、芩红相视一笑,问:“夫人没见过这画吗?”
林容又瞧了一遍,凤箫也偏着头看,两人俱是摇头:“这画难不成是什么名家手笔,人人都见过?便是名家手笔,那必然不能人人皆是瞧过。”
鹅黄衣衫的芩香笑一声,道:“夫人从江州而来,不知道我们北地的习俗也是有的。这画上的人是裴令公,开平年间,江北生一场大疫,几乎家家都有病死之人。是裴令公写了一张药方,唤温病伤寒散,活人无数。咱们江北的百姓为了感念他的恩德,人人买了他的画像来贴在墙上供奉。这样渐渐地久了,谁家里有了病患,都要请一张裴令公的画像回来呢。”
水红色衣衫的芩红道:“我们姊妹自小体弱,因此房里时时贴着裴令公的画像。”
林容抬头望,这才发现画上的那青衣男子背后的背篓的,装着刚采下带着露水的草药,裴令公……裴令公,这三个字仿佛听谁说过,只也没放在心上,一时头疼起来,良久试探问:“原是裴令公,春日我在江州时,听闻……听闻……”
芩香、芩红道:“裴令公春日里病逝了,身前遗愿归葬于千荡崖,听闻他裴氏的几个义子相争,一方要他葬在裴氏的祖坟里,一方要葬在千荡崖,拖了这几月,听闻才刚入土为安呢。”
已经……已经病逝了,林容听罢,良久喔了一声,只眼前发黑,头冒金星,冷汗如雨下,渐渐喘不上气来。凤箫吓了一跳,跪在身旁唤:“县主,县主,您怎么了,别吓奴婢……”
林容渐渐眼神发虚,耳边凤箫的声音越来越小,再次回过神儿来的时候,翠禽已经回来了,正拿着冰手巾替林容敷额头,见她幽幽醒来,问:“主子,可好些了?”
林容点点头,见芩香、芩红也围在一旁一脸担忧,道:“不妨事,许是太热太闷的缘故。”芩香、芩红忙叫众人散开来,又打开窗户,吩咐丫头:“去取冰、酸梅汤来。”
翠禽小声地在林容耳边禀告:“县主,君侯已经离席,回去了。”
林容却摆手,不急着回去,坐了一会儿,勉强好受些,笑着对二女道:“我这儿怕是不得去宴席上了,坐着歇会儿才能回去。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你们说说裴令公的事儿同我解闷?不怕你们笑话,我们南边还真不怎么知道呢。”
南边不怎么知道裴令公,这怎么可能呢?只是林容不知道罢了!
芩香、芩红犹豫着点头,想着母亲的嘱托,缓缓开口:“不知夫人想听什么?幼时,父亲母亲倒是讲过很多遍,裴令公如何带兵诛杀内侍,匡扶国朝的故事。”
林容望着窗外瓦蓝的天,缓缓摇头:“不,讲讲他的来历,讲一讲他怎么姓裴……”
年纪小一点的那个姑娘噗嗤一声笑出来:“夫人说话真有趣,自然是祖宗姓裴,传下这个姓来,便也就是姓裴了。”
鹅黄衫子的姑娘扯了扯妹妹的衣角,笑:“小女从前听祖父说过,裴令公本不姓裴,乃是为裴氏所救,为了报恩这才改姓裴的。至于来历,却没人能说得清。有说是寒门出身,有说的士族的外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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