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抚小说

第13章（第2页）

马文瑞了然，永明戏班的戏，谁要在戏院闹事，永明戏班的武生不仅会把对方丢出戏院还会停止演戏。得知这规矩的，那些想闹事的都收敛不少。

“原来是永明戏班。这戏班里面是不是有一个叫作谷风的武生，他的功夫可好了。”马文瑞笑着说道。

“对，是他。”方招待回道。

“方招待，最近有千里驹先生的戏么？”马文瑞打听道。他是千里驹先生的戏迷，喜欢先生的《金叶菊》和《燕子楼》。

“没有。”对于千里驹先生，他们太平戏院同广庆、乐善、大观、海珠等这几家大戏院竞争得很激烈。他们都希望千里驹先生到自己的剧院里唱上一曲。这样，他们的剧院才真正地立足广州城成为第一大戏院。

马文瑞又和方招待聊了会。

“方招待，昨天晚上太平路出了贼，你们戏院可没损失什么东西吧。”

“没有。我上午来开门，这戏院前门和后门都好好地锁着呢。”

“没有就好，以后把大门锁紧了。外面的盗贼嚣张得很。”

“那是一定。”

马文瑞心中一沉，昨天晚上在他们离开之后这太平戏院明明是开着的。怎么到方招待这里就变成了锁上。

是谁锁上的？是人？还是鬼？

马文瑞和霍文才回到红屋等待午夜的来临。

时间缓缓流逝，广州城的钟楼响起钟声之后，太平戏院里观戏人缓缓从戏院离开。方招待将戏院全部检查好之后便将门给锁上。

在方招待离开之后，霍文才和马文瑞到太平戏院门前。马文瑞拿起锁头掂了掂：“这锁要是弄坏了，戏院一定会让警察厅的人查。”

“我有办法。”霍文才说道。他从自己的靴子上将早已准备好的铁针拔出来，然后插到锁头上。只听见“咔嚓”一声，太平戏院前门被霍文才轻易打开了。

“兄弟，厉害啊。”马文瑞赞道。

“咱们进去。”

太平戏院的大门缓缓打开，两人悄无声息地潜入戏院。这能容纳一千八百多人的太平戏院分为三层，下层两旁东西座，中间是走道。

太平戏院里面黑洞洞的，两人摸着从一楼后座两旁悄悄潜上二层然后将两张桌子侧翻挡住木栏杆上。然后躲到这桌子后面。

黑暗之中，他们等待这那无脸戏子的出现。

当广州城钟楼一点的钟声响起之时，戏台上的灯光忽地一亮——

“春光满眼万花妍，三春景致何曾见……”

那缥缈的戏腔传遍了太平戏院的每个角落……

马文瑞和霍文才屏住呼吸悄悄从桌子左右两边探出头，看到戏台上一个无脸正旦正在唱着戏时，马文瑞吓得脸色苍白。

活生生的鬼在眼前，对霍文才的话，马文瑞心中的那丝怀疑消失得无影无踪。两人将脑袋缩回桌子后面，马文瑞伸手戳戳霍文才低声说道：“怎么办？”

霍文才无奈：“要么等到天亮唱戏鬼消失，要么咱们悄悄溜出去。”

在不惊动这无脸鬼的情况下悄悄溜出去，简直难上加难。想到要是一个不小心被这无脸鬼发现，然后被吃掉或杀掉他们就后怕。但让他们在太平戏院和这无脸正旦待一个晚上，这让他们更加难受。

“兄弟。要不，咱们偷偷溜出去吧？”马文瑞提议。只要下了这二层到楼梯处，那么到戏院的大门也就几步路的事情。只要他们小心翼翼不惊动那个无脸正旦，一定能安然离开这戏院。

思索了一下，霍文才觉得可行。总不能在这闹鬼的戏院待一个晚上。商议好之后，两人慢慢起身放轻手脚往楼下去。在脚落到一层楼梯处，两人轻飘飘地往戏院大门的时候。忽然“噔”的一声，那无脸正旦唱戏的声音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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