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逸江讥笑:“所以呢?你想要除恶扬善吗?就凭你?”
秦炎也笑,笑得光明灿烂,日月失色:“我不与你说冠冕堂皇的,旁人我管不着,我只为我自己,为我关心的人!来战!”
“上一次让你侥幸逃了,没想到你不惜命又回来找死,我就成全你!”
刹那间,天地色变。天空中乌云压顶,层层叠叠,雷光闪烁,仿佛有什么在云层中翻滚。
关逸江背后黑影憧憧,什么东西在争先恐后地要冒出来,一只蛇头出现在关逸江背后,蛇头硕大无朋,但是眼睛就大若蛮牛,两如铜灯,它摇晃着脑袋,幽幽地瞪着秦炎。紧接着又出现了第二个蛇头,它吞吐着蛇信,獠牙锋利,口吐涎水。还没有完,第三个第四个相继出现,直到第九个蛇头昂然挺立。九只巨大的蛇头不停地扭动挤压,发出威胁的嘶鸣,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
相比之下,秦炎只是被一层微光包裹,在九头巨蛇的衬托下,渺小得就像一粒遗落在深海里的珍珠,一不小心就会被乌黑的潮水吞没。
“不会让你痛苦太久的。”关逸江冷笑。
九只蛇头同时发起进攻,四面八方蜂拥而来。说是九头,但在秦炎看来,根本就不止九条蛇,而是无数条蛇影纵横交错,眨眼间他就被蛇群包围了。秦炎面色平静,就像一滴飘浮在半空中水珠,不断躲避蛇头的攻击,纵然蛇影再多,蛇头再凶猛,他也能安然躲过,速度看似缓慢,但无论蛇头从何种刁钻的角度扑来,都无法碰到他的衣角。
关逸江的神情渐渐凝重,虽然只是试探性攻击,但感觉并不太好。在他印象中,秦炎依然还是那个不堪一击的小小元婴期,虽然可能遇到了点机缘,但又能强到哪里去,稍稍认真一点就能解决。可没想到居然有点难缠。
看来不拿出点真本事,是不行了。
关逸江心念一动,周围的环境发生变化,不再是宽旷辽阔的峡谷,黑幕降临,平坦的原野上出现林立的石笋,以扭曲的姿态挣扎向上,在黑暗中显得狰狞恐怖。
是幻境吗?秦炎疑惑,但很快发现这与一般幻术制造出来的幻境不同,普通幻境只是让你的视觉触觉发生变化,以为自己看见了另一个世界,实际上山还是山,水还是水,并不会因为幻境而改变。但关逸江是真正改变了战斗的环境,黑暗、枯石、冷风,更有利于他施法,以他的修为使河流干涸,使山岳拔地轻而易举。
黑暗向秦炎倾倒,石柱疯狂生长,腥臭的蛇在黑暗与石林间爬行,空间在挤压。
秦炎气息一滞,身体重得如有千斤,似乎无法再悬停在半空中。
“到底为止了!”关逸江喝道。
一双无形的手在收拢,把秦炎压在掌心,碾成米分碎。
刹那间光芒爆发,好像星辰毁灭般耀眼的光从黑暗中心射出来。光芒所及之处,一切都被毁灭。黑暗被驱散,石林被摧毁,游走的蛇化成一摊摊血水。“怎么可能?”刻意改变的环境瞬间摧毁,关逸江不可思议地瞪大的眼睛。
还是那团淡淡的光,看上去是那么的不起眼,秦炎静静地注视着关逸江,表情还是没有什么起伏,不骄不躁,无悲无喜,好像不论什么都影响不了他,更无法将他动摇,依然能自由自在。
“还有什么招数,都使出来吧。”秦炎淡淡道。
关逸江被彻底激怒了,他无法忍受一个他根本看不起的人,三番两次骑到他头上。他也终于意识到,秦炎已跟过去不一样了,事到如今,必须全力以赴。
天边的云再一次发生变化,云层比先前更厚更黑,重得一丝光都透不进来。九头蛇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但腥臭的味道依然弥散在空气中,有什么东西在暗暗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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