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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么霸道,就算是两家海匪遇到了,也要先互相说一说,而不是这样一语不和就开枪。船舱的门打开,人涌上甲板:“阿保,这些外洋人实在是太不讲道理了,怎么动不动就开火,难道我们没有火铳吗?”说话的是二柱,他说来就来,已经把火铳肩上肩,要打那艘船。
阿保不及阻止,二柱已经开火,只是没到对方船上,对面船上见了,发出一阵爆笑声,二柱气的把火铳拿下来:“奇怪,他们怎么能打的到?”李先生似乎想起很多年前的往事,眼睛还是眯着:“他们的火铳比我们的好很多,我们的能到百步已经很好,他们的能轻易到三百步外。”
二柱的眼猛然睁大,三百步外的火铳,这样的火铳只听说过,从来没见过。对面船上又已经有喊话的声音了,李先生的眉头皱的更紧:“他们说,我们既不好好让他们上来搜,他们也只有出来了。”
说话时候阿保已经看见那艘船上放下艘小船,上面坐满了人,阿保的脸色变了,看来以礼不能服人,只有先打一仗了。不管自己的火铳有没有对方利,阿保的手指放在嘴里,长长地打了声呼啸,甲板上的人立即各自散开,红衣大炮的炮衣也被掀开。
对面船上的人当然看到这边的举动,他们也推出了一门炮,看见这炮,阿保的脸色变了,这炮比自己的炮口径要大很多,船迅速往后退开,想离开这门炮的射程,对方见他们想跑,已经开炮,彭的一声,一方炮弹落在海里,光看那水花就知道这炮威力极大。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中国有记录去新大陆的人要到1840年以后,但我还是相信之前有人去过只是没有被记录下来,所以这里这样设置。
46
46、败北...
阿保的神色顿时变了,枪炮都不如对方,再看那船,船头很狭窄,如果撞上来,只怕自己的船立即就会被断为两截,二柱已经很火了,他把火铳又重新肩到肩上:“阿保,怕什么,他们不客气,我们也不害怕。”
二柱的声音刚落,阿保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二柱哎呀一声倒在地上,还用手紧紧捂住胸口,胸口处有血花。李先生的脸色也变了,蹲□从怀里取出银针往二柱胸口连连封去,先止住血再说。
阿保见小船已经快要来到这里,心索性一横,疾步走到舱里,推开掌舵的人,快速把舵往左边打去,船猛然往左一侧,掀起一股大浪,那条小船险些被掀翻,等浪平静,小船上的外洋人叽里咕噜叫起来,还一个个从肩上拿下火器。
阿保才不管他们在叫什么,咬紧牙关继续往左边转,这下浪更大,小船本只有浆掌握的,在浪中上下颠簸起来。对面船只见阿保往左,看样子是要往左边跑去,这狡猾的中国人,船长抬起一只手,示意从右边抄上去。
见对面船只果然是从右边来,阿保心中一喜,手中的舵就像有了生命一样,轻轻一滑,船已经不往左边走了,而是直接后退,这样一来,离那艘船的距离也就更远。
阿保的心这才平静下来,重新转动手里的舵,船在海里面画了个大圈圈,掉头而去,对方见阿保的船只掉头走了,也停了下来,没有追来。
阿保额头上的汗一滴滴往下掉,把手里的舵交给旁边站住的人走出舱门,二柱已经被抬进舱房了,看着离他们越来越远的船只,阿保的心开始往下沉,看样子对方真是来者不善,不然这片海的海匪都知道郑字旗。
绝无一个敢来惹的,只是对方的枪炮比起自己的要厉害多了,这要怎么对付。身后传来李先生的叹息:“没想到这些外洋人,这么多年脾性一点没变,还是这么横行霸道。”
阿保转身问道:“李先生,二柱的伤?”李先生的眉心紧皱:“我虽止住了血,但伤在胸口之上,铅弹还衔在里面,若不取出来,恐怕对心有害,只是要开那里,我没有十足把握。”
阿保没想到竟这样凶险,伸手抓住李先生的胳膊:“先生,你定要救救他,要什么药我会去寻。”李先生的眉一跳:“我知道,只是伤在那里,一个不慎,他的小命就会因我开那里而送掉。”
阿保丢开他的胳膊,看着茫茫大海,视线里面已经没有了那艘船,他手握成拳,在船舷上一拳拳地打着,不把他们赶出这片海,誓不为人。
阿保他们的船只回到龙澳岛的时候,已经是三更多了,夜色里的龙澳岛还是那样安静,听到船只的声音,在码头守船的张老头打着哈欠提着灯笼出来,见是他们的船只,明显有些不大相信:“阿保,你们怎么就回来了?”
再见到他们一个个脸色都不好看,还抬下来一个受伤的二柱,张老头在这岛上也差不多一辈子了,先是打鱼,等到海匪来到这里,又进了郑家帮,几十年下来知道的事也不少了,把手里的灯笼打的更高些:“难道你们遇到别的帮派了?只是任谁也不会不给我们郑家帮面子。”
李先生打个哈欠:“老张,你别问了,这次的人比以前的帮派要厉害多了,好好看你的船吧。”走在前头的阿保听见这话,拳头捏的更紧,一点要想出办法把这些外洋人赶走。
他们一行人的脚步声惊动了守寨门的,开门放他们进来的时候,已经有人飞跑着去报告十娘了。阿保本想阻止,李先生又打一个哈欠:“别阻止了,我们出去,一嫂也睡不好,早点知道也好。”
躺在担架上的二柱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阿保低头看他,在月光之下,二柱痛苦的脸色一览无遗,那群外洋人怎么这么横行霸道,真是比强盗还强盗。
大厅里已经亮起灯光,阿保看着熟悉的大厅,今天离开这里的时候还是信心满满,谁知才一天的工夫,自己就灰头土脸的回来,辜负了十娘的托付,要怎么见她?
看一眼身后的人,阿保艰难地说:“你们都先回去歇息吧,我和一嫂说就好。”众人默默退下,阿保看见李先生也转身,伸手拉住他的胳膊:“李先生,一定要治好二柱啊。”
李先生拍拍他的肩:“医者父母心,我也想,只是这事实在太难。”阿保看着二柱,伸手摸摸他的额头,触手已是一片火热,他是受过伤的人自然知道,不把嵌在那里的铅弹挖出来,光靠止血伤药,是好不利索的,偏偏又伤在了胸口,阿保的眼紧紧盯着二柱的胸口,好像要用眼把那铅弹拿出来。
李先生也看出二柱的情形不好,皱了皱眉:“阿保,实在不行,也只有死马当做活马医了。”阿保嗯了一声,开胸口有可能很快死去,要是不开,那二柱就这样受着高烧的折磨,最后慢慢死去,就当让他少受些罪吧。
李先生长长叹了一声,吩咐人把二柱抬到自己住的屋子里了,阿保看着他们的背影,风吹在他身上,这风有些凉,他又只穿了件单褂,却一点也不觉得冷,只觉得身上一股怒火直冲脑门,必报此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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