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回营惊动了不少人。
从他背着昏过去的樊旸自江边浮起的那一刻开始,消息就被一层一层通报上去,待他筋疲力尽爬上岸,来接应的士兵们已经跑到了跟前。
随军军医将樊旸挪上担架,又拖着楚青要替他诊脉,却遭他一把甩开,也不管身上被江水浸透了的衣服,径自坐在江边的一块大石上,怔怔望着对岸出神。
军医试了几次,见唤他不动,也不再过多勉强,急急退下去给樊旸诊治了。
楚青就如一座雕塑般在江北坐了一夜,待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才再度站起身子,走向大帐的方向。
大帐外边围着许多士兵,见楚青靠上前,立刻自发地让出一条路。还有几个心急的想要过来问话,但都被同伴拉住了。
如今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楚青的情绪十分不好。
他嘴角紧抿,白着一张脸撩开了帐门。
樊旸就躺在由毛毡铺成的大床上,身边三四个军医忙得团团转。
楚青没说话,走到一旁的长椅上,乏力地靠着。
“楚大人。”也不知过了多久,年纪最长的那个军医忽然走到他身前,“可否……借一步说话。”
楚青明白,一般医生说借一步说话的时候,是有内幕就是状况不太好了。樊旸身上的伤,他虽然没有细细去查探,但只粗略地看了一眼就明白十分不好。
二人走到大帐角落处的屏风后边,老军医扶了扶额头,似乎不知该怎么开口,楚青淡然笑了声:“你但说无妨。”
“那老夫……老夫就斗胆直言,以将军的情形,估计没多少天了。”
楚青眉头一皱,“这么严重?”
他是料到了樊旸情况不错,但老军医一席话,相当于直接给樊旸判了死刑,这是楚青万万没有想到的。
“樊旸的伤应不算致命才对,而且他体质不弱,好好调养的话……”
老军医却摇摇头,“将军身上的伤一共有三处,肩上,肋中,下腹,都只是皮肉,按道理并不算致命,可惜老夫方才为将军诊脉,发觉他不光诸伤在身,还中了毒。”
“毒!?”
“这毒应该是被喂在剑刃或者刀刃上,剧老夫所知,吐蕃皇族都有在随身兵器上喂毒的习惯,樊将军他可是被对方皇族之人所伤?”
楚青深吸了一口气,“是努尔赤……”他担忧地朝屏风外边望了望,“此毒,难道无药可解?”
老军医皱眉道:“吐蕃皇族用的毒多位秘制毒药,无药可解。”
楚青长久没有言语,老军医心中胆怯,不禁悄悄抬眼去瞧,只见得眼前这俊秀的男子眼里情绪翻滚闪烁了好久,才幽幽一叹道:“我明白了……”
“老夫……老夫当竭尽所能稳定住将军的情形,或许……或许能有奇迹发生,将军,将军他能克服住那些毒药的毒性也说不定。”老军医还欲多说话,楚青却转身朝外走,“此处便交给你们,我累了,有了什么变故,再来通报吧。”
他是真的累了,用屋漏偏逢连夜雨来形容再合适不过。
回到自己与穆远山住着的营帐,脱下身上被江水浸透的衣服,胡乱套了件薄衫,爬上床,用毛毯将自己裹得严丝合缝。他脑子乱成一团,本以为自己会难以入眠,但只消片刻功夫,他就深深睡了过去。
诚然这时候绝对不会做什么好梦。
梦里依旧是奔涌向前的滚滚江水,四周漆黑一片,他身上套着铠甲,手里握着半截断剑,站在一艘顺流而下的小舟上,与船头一人遥遥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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