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抚小说

第19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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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道不知在何处的伤口，钝钝得痛着。乔以真又一次被芥末呛到，她可以正大光明地掉眼泪了。

作为一个明天就要满三十岁的女人，她觉得自己十分失败。

第九章等待一场艳遇

现实没有给乔以真太多时间用来悲伤，至少保证工作日的八个小时她没空去想苏茂昌这个拿暧昧当有趣把她耍得团团转的男人。一年一度的公司旅游季到来，负责行政的她当仁不让承担起组织策划工作，每天忙着给各旅行社打电话讨价还价。

她听取欧楠的建议，把苏茂昌的MSN帐号放到阻止联系人列表中，连他的手机也一并设置为屏蔽。乔以真觉得发生了这种事之后苏茂昌不太可能还会主动与自己联系，毕竟男人很害怕女人死缠烂打，不过为求得心理平衡，她还是先把他设为拒绝往来对象。

除了MSN和手机，他们确实没有交换过家庭电话、公司电话和邮箱等其他联络方式。从今往后，她的生活中再也没有这个人。

但是每当夜深人静大脑不肯休息的时候，乔以真不可避免想起苏茂昌这个人。她当然不知道苏茂昌拒绝自己的根本原因是觉得他们不般配，只是遗憾地惋惜这个男人不喜欢自己，或者他的好感还没深到变成“喜欢”。其实她不怪他，之前的暧昧过程她属于自愿参与，他又不曾强迫过她。男女相爱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他们之间差了一步而已。

她一直认为自己彻底“封杀”对方的行为过激了，有点对不起苏茂昌。若非欧楠在MSN上只要见她一次就告诫她不能心软，恐怕乔以真很快会抛开那一点点伤心重新拥抱友情了。善良是美德，可到了乔以真身上那就只能说是“滥好人”了。

公司旅游路线的初步规划在五月底之前新鲜出炉，乔以真群发了邮件通告全公司，接着开始忙着摆平来自公司内部的各种质疑、建议、反对声音，依旧忙碌。

生活一旦说了“继续”，无论多么沉重的悲伤都变得无足轻重，随时间洪流渐渐淡去。

某一天，乔以真意外地在等车的车站看到了午夜。她主动和他打招呼，午夜在发现她之后穿过人堆走了过来。

“你不是坐地铁上下班吗？”乔以真记得他以前说过一号线高峰时段恐怖的人流，印象深刻。

他皱了皱眉头，难以启齿的样子。半晌，才挤出一句：“我搬家了。”

乔以真心想：搬家就搬家，干吗吞吞吐吐搞得那么神秘。“那你坐哪部车回去？”

午夜抬头寻找指示牌上的站名，他报出得公交车线路和站点让乔以真喜形于色。一激动，她忘了控制音量，大声说道：“这么巧啊，我跟你同一站。这下好了，以后下班路上有人陪我聊天了。”

午夜显然没有她的好心情，他尽力想为这个巧合表现得高兴一些，可惜失败了。乔以真说完话才发现英俊的男人整个笼罩着一层阴郁，就像梅雨季节上海发霉的天气。

她偷偷觑他，暗想是不是该换个话题转转气氛，尽管她仍旧一头雾水不知说了什么让他变得一脸苦大仇深了。

公交车还没到，乔以真不得不想一个话题。目前大家讨论最为热烈的话题便是不久之后的旅行，想想说这个总不会有错，遂假装很有兴趣地问他选哪条路线。

“我不想去。”他意兴阑珊地回答。

“公司出钱，不去白不去。”眼看他打算白白放弃一个大便宜，乔以真觉得他可能没搞清楚相关政策，自己有义务为他说明。“而且如果带家属，只要出一半的费用。比如桂林那条线，旅行社报价两千，你和女朋友两个人去，一千就够了。”她滔滔不绝，压根没留意“女朋友”三个字令他脸色一沉。

午夜不想告诉乔以真搬家的根本原因是他和肖蕾蕾分手了。美其名曰“让大家都冷静一段时间”，实则潜台词就是分手。

自从那天他求婚失败，午夜多长了一个心眼，开始暗中观察起蕾蕾平日的举动。这下，他很快就看出了端倪。

某个深夜，当肖蕾蕾再一次拿着手机躲到厕所通话时，午夜一脚踹开了门。

他见识了女人的歇斯底里、百般抵赖以及推卸责任。总之肖蕾蕾撕破脸皮与他大吵一架的结果是他被扫地出门，盖因这半年的房租是他失业时蕾蕾垫付的。

女人一旦狠下心来，绝对是六亲不认的。午夜十二点，午夜在附近的网吧浏览出租房源信息时，对“最毒妇人心”这五个字有了切身体会。

其实不过是一些缘尽爱弛的老套故事，听得多了便觉着麻木，可对于每一个当事人却是独一无二的。所以午夜很愤懑，很郁闷，很受伤。

不知情的乔以真还在兴致勃勃替他计算带着女朋友能占到多少便宜，完全没察觉他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眼看就要风云变色了。

幸好，公交车来了。

她低头寻找交通卡，午夜松了一口气。当他悲观地想到明天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会再度与她同路而归，立刻觉得及时表态应该是明智之举。

“Joyce，经你这么一分析，我决定去桂林了。”顿了顿，他趁她忙于刷卡之际吐出下一句：“她没空，我一个人去。”语焉不详，午夜不想说得太细。

乔以真开心地看着他：“我也一个人，我们可以结伴泡吧去。”

听到这个消息，午夜不知如何反应，只能淡淡“哦”了一声。她就当作他答应了，高高兴兴上了公交车。

此时此刻，乔以真和午夜都没有预料到桂林之行将会成为一次难忘的经历。

自从知道午夜与自己同一站上下车，乔以真每天走到车站都会下意识看看等车的人中有没有午夜的身影。她习惯提早几分钟出门，而他总是卡着时间起床，两人早上碰到的机会并不多。可就是有限的一两次同进同出，公司里悄悄流传起关于他俩的绯闻了。

流言蜚语总是最后才传到当事人的耳朵里，当同部门的另两个女生实在忍不住好奇逼问乔以真和“全公司最帅”究竟发展到哪一步时，乔以真张大的嘴巴能吞下一整个白煮蛋。她困难地咽了口唾沫，气若游丝般问道：“麻烦告诉我，这么离谱的谣言是从哪里传出来的？我怎么可能会喜欢比我小的男人？”姐弟恋这一流行看看热闹还好，真要身体力行她绝对敬谢不敏。

Vivian和Gigi同时做了一个“鬼才信你”的表情，带着一股非要挖掘出八卦内幕的气势迫向乔以真。“Joyce，午夜平时都不和我们主动搭讪的，他和你却有说有笑，还敢说你们没有关系？”Gigi撇着嘴不屑地反驳。

“对啊，你没意思不代表人家也这么想。”Vivian附和道，煞有介事的模样差点让她信以为真。

乔以真歪着脑袋琢磨午夜对自己到底有没有特别对待，想了半天发现两人之间的互动始终由她掌握主动，换言之对方纯粹碍于同事关系不得不应付。假若这般表现也能算作“有意思”，那她可以去打赌苏茂昌百分百“爱上”自己了。突然间又想到苏茂昌，她无比惆怅地叹了口气，面对两双充满期待等着发掘内幕的眼睛，她怎能让她们失望？乔以真毫不犹豫放出午夜打算结婚的消息，待她说出口才意识到自己还不知道他的求婚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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