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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算谋不错,应是走了崇德门,那姚氏呢?可曾带着怀咏一起走?”
“奴才回来时刚好看见有火光,就绕路而行了,不敢正面应对,不过东西已经交给胡大人和马公公,公公让奴才带话,说是让您放心。”
我浅笑,转身,所有慌乱不觉间已是灰飞烟灭,压制干净。所谓剑走偏锋,便有胜有败,若是求得只手撑天,又何惧之前水火滔天?这般生来死去,你死我活,才是万里江山之中,最浓重瑰美的一笔。而我也将会是九天之外,随凤之凰,涅槃之火,为之重生。
我眉目带笑,轻轻将手中攥紧的娟帕放在烛火之上,火光如蛇,蜿蜒灵巧,舔上娟帕一角,迅速攀沿而上,一瞬间便吞没殆尽。而那娟帕上早已干涸的血迹,就似一口幽深黑洞,早已失之鲜艳,只留惊骇。
“娘娘,您这是……”刘东看尽娟帕上干涸血迹,一下子慌了神。
“娘娘保重凤体安康,娘娘。”
我微微仰头,见天色有些泛白,喃喃道:“天又要快亮了。”
天还未等大亮,喧嚣吵闹,火光剑影,已然了无声息,鬼魅般,在天亮之前,销声匿迹。我双腿有些麻木,头昏脑胀。连衣服也未曾换过,简单盘了发髻,便带着人去了御清殿。
院子里还有烧焦的味道,尸体已经全部被拖走,留下一处处血迹,干涸发黑,微凉的空气之中,带着潮湿,还可隐约闻得到一丝腥甜味。
裙摆掠过繁花枝头,绣鞋踏过血色浓重,我行走其中,步伐从容,我又想起当年的皇三子,想起那时的自己,那时的凤御煊,那时的凤宜玶,时间就如此,无所不能的强大,温婉,曲折,仿佛土壤之中破土的嫩芽,任何坚硬的土质,终是挡不住它步伐,一边开出娇艳的花朵,一边生出致命的毒瘤。
苍生便是苟活于其中的人们,活成娇花一样纯真,或是活成毒瘤一样狠辣,也有如人我这般,娇若柔花,实甚毒瘤。我不会再惊恐于无边血色蔓延了满地汉白玉石砖,从纹路中看出血流的方向,勾勒出的凄惨,开在我心里,成了一幅广阔于千里的江山美图。
原来真是这般,只有牺牲了你,才能成全了我。眼界之下,万物万生,生死有命,富贵自寻,若是改变不了天意,那就改变人间。
御清殿门口重兵把守,见我前来,无人敢挡。我推门而入,只见里面站着三个人。
“蓅姜……”凤御煊唤我,那人回视,面色如此安然,仿若昨夜经历的并非生死浩劫,只是一出兵荒马乱的弹唱,人人镇静,人人沉默,寂静的失常。
“宁王,别来无恙。”我笑笑,走过他身前,再转过眼,看向身侧,虽然发饰凌乱,却依然气质傲然的姚氏。
我停在她面前,与之相视而对,笑,只有这种表情,才是属于胜利者的姿态:“姚昀,你当真不聪明。”
姚氏嘴角隐忍,并不言语,只是那双冷目透着寒光,仿若想将我生吞活剥一般。
“姚冲,你也有今日,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看来,你还是没有学乖。”凤御煊神色疲倦,轻声道:“屠你姚氏满门,不足以消朕心头之恨。如今你做瓮中之鳖,也休怪朕心狠手辣。伴君如伴虎,可见你没放在心上。来人,将姚冲等人打入大理寺监牢,听候发落。抄了丞相府,男眷女眷,一个不留,但凡朝中与姚冲有关联之人,不可漏查,悉数入狱,日后一一审问。”
凤御煊转过头,看了看姚氏:“福来,把皇三子送回兰宸宫,姚氏先囚禁于凤宫之中,如若未得朕旨意,胆敢有任何一人踏出凤宫半步,无论何人,格杀勿论。”凤御煊站在案前,摊开金黄锦缎,欲加章盖印。福来开门招入侍卫进门,准备押走两人。
门打开,天光如洒,直直扑了进来,晦涩的房间,突如其来的光亮无比。
姚冲衣破发断,血迹斑斑,被缚手捆肩,狼狈不堪,当初那双精明狡猾的眼,现下只剩败寇丧家之色,他微微抬头,看向我这一边,嘴角浮了嘲讽之笑,显然仍旧不屑我于一顾。
“原是你这般妖妇从中作梗,搬弄是非,朝廷后宫,不堪一看,若不如此,又如何沦落今日地步,你这等狐媚女子,就该火烧成灰,让你魂飞魄散,再不得乱这江山,贻害众生。”
我笑笑,撩眼直视他:“姚冲,君冠臣履,你再飞扬跋扈,不可一世,万万人之上,也不过只是一只草履货色,你当你还能如何?不自量力,自寻死路,说的可不就是你这种人?看看吧,你害了谁?人心不足蛇吞象,吃不下的,就该原封不动吐出来,不然,只会撑死你。”
姚冲闻言,梗梗不语,犹如石化。我调头看向凤宜玶,闻言软语:“皇上当真没有信错宁王呢。”
凤宜玶眼色微黯,嘴角动容,似乎有话要说,我连忙打断,撩摆微微一俯身:“本宫恭喜宁王殿下了。”
“皇上,皇上……”一个小太监从侍卫中挤了进来,急急往前,却被门槛绊倒,哭丧着脸,连滚再爬的进了来。一进门便跪地磕头,咚咚作响。
我心茫然一顿,笑容凝在嘴角,只是微微垂头,看着地上的人,这人,我认得。
“皇上,奴才刚从蕊心宫过来,大公主,大公主殡天了。”
静了,天地之间都静了,再没有声音。有东西掉落光滑金砖地面,我听不见声音,直到看见白玉玉玺滚落于我脚边,我方才缓缓抬头。姚氏苍白面色,顿时生出潮红,她在笑,愉悦而满足的笑,大笑,我的世界之中,只剩下她骇人而惊天动地的狂笑声。
胸腔之内翻江倒海,疼痛蔓延,如同江塘大潮,瞬间淹没整个天地,我的心房,我的四肢百骸,我的血脉骨髓,处处传来剧烈疼痛。然后越疼越浅,越疼越轻,我竟感觉不到身体疼痛,仿佛那具身体,不再属于我,我只是一缕清魂,立在原处,脚下生根,直直看着刚刚盖好印的圣旨,突然想笑。
九年,终于在我与长生分开的第九个年头,算来,盼来,这一日,我报了仇,我得了所有,可我却失去我人生中最重要之人,我失去了我的长生。
如此富贵耀目的黄金锦缎,静静躺在龙案之上,千言百字,红印如血,这是我的九年的坚忍痛苦,这是长生九年的病痛折磨,这是我们母女有份无缘,生死相隔的证见证,我得到了它,但却从此成空,空言,空念,空望,那些一切,已经再与我无关了。
我不得呼吸,只能吐出,不可吸入,胸口的窒息,带着一股力量,像是欲要摆脱肉体拖累的灵魂,无法阻止,只能容它为所欲为。甜意脱口而出,红色,又见红色,妖娆绝美,如刹那绽放的星点梅蕾,不断盛开在金黄缎布之上,开成一朵朵,绝艳美丽的花,让人爱不释手。
这世间,原是走的这么苦,这么伤,我要的,等到最后,要得到的,还是那个最初的愿望吗?我的世界,只剩长生笑靥如花,轻声唤我:“母妃……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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