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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吸一口气,轻轻推门,木门仍旧发出吱呀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原本已极轻的脚步不由再次放轻,仿佛怕惊到熟睡的野兽。
房间里早早燃上了暖炉,房内弥漫着一种沉闷的暖意,好似这房间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一切都在静静地腐烂变质。
吴越在屋子的最深处昏睡,他脖子上仍然插着金针,唇色惨白,上面覆了厚厚一层干裂的死皮,脸色灰白。即使他睡着,眉头仍旧轻轻拧着,仿佛在忍受什么。我伸手,小心试了试他的脉搏,脉象散乱虚弱,甚至曾停了短短的一瞬,之后又迅速跳了两下。我吓得,不由退后几步,再次仔细地观察他。
会不会是苦肉计?
我脑中这个想法终于憋不住跳出来,想到他行踪不定,想到他过往的情史,想到他最近越来越怪异的举止,我不由心惊胆战。会是苦肉计么?会不会?
窗外渐起的秋风拨弄着木格,发出低低的呜咽,我看着他,看着他一刻比一刻难看的脸色,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不知过了多久,吴越轻轻呃了一声,缓缓睁眼看了看四周,他看到了我,双眼陡然放大,然后猛然将我推开,举手拍向自己的天灵盖。我大惊,下意识地伸手去拦,却被他一掌推开,我一屁股坐倒在地,又滑了老远才停。
只是从他的身体状况看,他是不该使用内力的,这下大力推我,他自己看起来也受了不轻的伤,面色红白不定,哇地咳出一口血来,身子剧烈震颤。所以那一掌虽然依旧是迅速拍了下去,却没有发挥出像样的威力,只是额头红肿一片,半张脸立刻肿了起来。
我站起来,退后几步,眼泪忽地涌了出来。
吴越,吴越不是那个人。
还记得那一晚,我被突然的大力推开了几米远,那力道我记忆犹新,是柔中带着刚劲,而吴越刚刚推我的那下,虽然内力虚浮,但我可以肯定,和那股力道完全不同。
一个人的外家功夫可以变,但内力是不可能有太大的改变的。
他既然不是那个人,我就必须要救他。这个决定令我再次感到身上寒冷,感到绝望。
有那么一刻,我多么希望他是那个人,这样我就可以不去救他,这样我就可以不做这样难过的牺牲,但,他不是那个人,而且,他是我的师傅。
他教我功夫,教我验尸,他会笑着看我和南平追逐打闹,会任我们辩论辩到脸红脖子粗再出来主持公道,会作弄我会嘲笑我,但我真的有事他又紧张得不行,我记得他骂我蠢骂我是自己送死时眼里的担忧,我记得他将奇门遁甲的册子拍在我脸上的样子,他是我的师父!
我哭着,用颤抖的手,替他拔下了那根金针。
第四十七章
金针取下后,吴越仿佛变了个人一样。他是醒着的,自金针拔掉后,他就睁开了眼睛。但他整个人好似在梦游,又好似是中了邪一样。看着他,我不由想起了那个死人,田即。
看着他,我真的怕了,而且怕得要死。我知道他是我的师傅,但我不知道,现在他的躯壳里面装的,是个什么样的灵魂?他双眼茫然,眸子乌黑,细细密密的血丝爬满了眼白,好像两眼是两个无底的窟窿,会把一切看到的都吸到这窟窿里头。他直勾勾地盯着前头,以一种种茫然又执着的神态。那种神态,叫人看着就觉得脚下有无数六足冰冷的蚂蚁,在顺着你的裤脚慢慢向上攀缘。
他坐在床上,抽抽鼻子,脑袋向我这边偏了偏。
我好像瞬间跌入了冰窖,之前的决定立刻就变得不那么确定起来,就这样了么?不不!我不能认命!谁说他一定是要和阴命处子交合才能活命?也许是血就可以?凭什么那书上说什么我就信什么?离晚上还有段时间,怎么说,我都不愿在这时候就放弃希望!我要试试看!
我一狠心,举起左臂挽起袖子,看到小臂上那三块淡淡的疤,不由又是一阵苦涩,这还是我闯关时留下的印子呢,没想到……我深吸一口气,低头,在那三块疤上又添一道咬痕。
血慢慢涌了出来,我使劲挤压,好令它流得更多。吴越闻到了血腥味,似乎也变得兴奋起来,他起身,向我这边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突然又皱了皱眉头,身子向后倾斜,过不多时,又向前试探着挪了一步。这情形,好似有两个人在他身体里打架,但很显然,向前那个占了上风。
我不敢站在一个位置,只好捏着手臂四处躲闪,但吴越总能轻易嗅到我在哪里,面孔始终转向我所在的位置。他似乎越来越兴奋了,喉咙里开始发出嗬嗬的低吼。
我知道,我只有一次试验的机会,若是不成功,等待我的,也只有……那样的命运,但我不能不尝试就接受这样的命运,我必须要尝试一次!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息下剧烈的心跳,大步向吴越走去。
吴越转头看着我,眼中的血丝愈发的浓郁,他慢慢牵动嘴角,却不是咧出个笑容,而是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像是饥饿的野兽看着送上门的肥羊,谨慎与试探不过是礼貌性的动作。他张开嘴,呲出白森森的牙齿,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这是个绝好的机会!我瞅准时机,将我的左臂送了过去。
吴越见有东西向他脸上扫来,下意识的动作自然头向后略仰,想要躲过这“攻击”,但我看他和南平拆招几回,早熟悉了这动作,右手早早等在他脑后的位置,他向后一撤,我手便捏上了他后颈,制住他穴道,逼他张大嘴巴,接受我的血液。这几招三脚猫的功夫在平时若想制住吴越,自然是天方夜谭样的笑话,但他如今似乎自己也在和自己艰难地对抗,我趁机取巧,竟然就成功了,不得不承认,连我自己都感到意外。
我不知道这样管不管用,但我只能想到用血,时间有限,我实在想不出还能有什么其他的替代方法了。
不过这方法似乎有些作用,吴越伸出舌尖,舔了舔落在他嘴唇上的几滴鲜血,然后似乎上瘾了一般,嘴唇贴上我手臂上的伤口,一个劲的吮吸舔舐,很有些欲罢不能的模样。
过了一会,他似乎再也吮不出血来,于是终于停下,闭着眼,缓缓跪在地上,脸上青红不定,胸口微微起伏。
我试探地叫:“师傅?”你恢复神智了没有?拜托你,快恢复神智吧!
求你!
没有响应,我于是再叫:“吴越?”
吴越突然睁眼,眼中血丝竟然比刚才还要浓密,他盯着我,突然绽开个古怪的笑容:“瑶瑶?”
我吓得倒退几步,什么?他还没清醒?他叫我瑶瑶?
吴越站起来,嘴唇嫣红,双眼血红,向我一步步靠近,他似乎不再犹豫,步伐变得坚定而迅速。
天,我做了什么?我似乎放出了只魔鬼?
我急速后退,再后退,将所有能够推倒的东西都推倒,堵在我和他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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