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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春只呆呆听着,半晌方回神苦笑道:“傻丫头,你急什么?你前儿还说我辛苦了,何苦管这个劳什子管家的事情,如今可好了,我可就便宜多了。也不会累到哪里去的。”
侍书翠墨却是直哭,探春低头却见自己竟将那左手小指上好容易留的一寸来长的指甲给生生掐断了,竟还不觉得疼,那指尖都见了几丝腥红。侍书忙去拿了那上好的云南白药来敷上了些,哭道:“姑娘何苦?你这样子辛苦,谁记得你了?二奶奶如今这样,谁又真正念着她管家的好了?生生掉了个哥儿,落了个那样的名声,也不见太太和琏二爷怎样爱惜心疼,老太太虽是疼爱却也是心有余力不足。反倒说她‘活该’的人多些。姑娘是个明白人,如何就要趟这趟浑水?如今这样,当初便该听林姑娘的话,不该应着管这事的,太太终归只记得自己的侄女而已,以后姑娘出嫁了,有什么家不好管的,偏在这里受这样的苦?”
她自小与探春一起长大,是探春最倚重的大丫鬟,虽名为主仆,却是与姐妹无异,两人之间无异与黛玉与紫鹃之间。听她这么说,探春自是知道她是为自己着想,不由苦笑道:“鸟尽弓藏的道理我如何能不明白,只是我也是身不由己!生在这样的人家里,我又是这样不上不下尴尬的人,如何与其他姐妹们比的?不过是想着好歹为这个家做些事罢了,却是不能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咱们这样的人家,从外面一时半会是败不了的,只怕是从里面自杀自灭而起。如今的爷们的德行,咱们从小儿起看得还少么?一个个只知享乐,只怕败的时候不远了。”她说的悲切,脸上满脸悲容,却是一滴眼泪也无,只那眼中是那说不尽的悲哀;侍书翠墨听得哀戚,却是满脸是泪,口中哽咽不敢发出一语。
一时室内只闻呼吸哽咽之声,却比那满室嚎啕更添一分凄凉。
一早起来李纨收拾了便带着素云碧月到了王夫人房中,听了王夫人的意思后不由的心中发寒,脸上又如何敢露出,反笑道:“真真好主意,还是太太心疼我们,有了宝丫头,我们自能舒心不少了,只是太辛苦宝丫头了。”王夫人笑道:“你可别小看了宝丫头,你姨妈如今也不管事了,她兄弟又整日不着家,如今家里都是她在管着呢。她虽比你年小,在管家上你可比不得她。”李纨赔笑道:“是。”
一时探春来了,王夫人慢慢把意思说了,见探春无甚不满,且还甚是欢喜的模样,不由也喜欢起来,又嘱咐了几句,便有人来请李纨探春。王夫人便让她们同宝钗一同去,并让周瑞家的一起同她们去,并将自己的话传一遍,不可怠慢了宝钗。
此后开始李纨探春二人便皆在议事厅上起坐,宝钗便在上房监察,至王夫人回方散。每于夜间针线暇时,临寝之先,坐了小轿带领园中上夜人等各处巡察一次。她三人如此一理,更觉比凤姐儿当差时倒更谨慎了些。因而里外下人都暗中抱怨说:“刚刚的倒了一个‘巡海夜叉’,又添了三个‘镇山太岁’,越性连夜里偷着吃酒顽的工夫都没了。”有些伶俐的却是更有另外的思量,只想着这李纨是正经荣国府的大奶奶,探春是姑娘家,这二人虽说刚管家,可也是有条有理的,怎的又请了薛姑娘来帮忙呢?这明着是帮忙,实际却还管着李纨和探春两人呢。莫不是这宝姑娘便是以后的宝二奶奶么?便有心去曲意逢迎好生奉承了宝钗一番,宝钗却是针插不进,水泼不湿,如铁桶一般,那些人只觉得没意思,只好讪讪罢了。此是后话了。
第五回
这日王夫人又往锦乡侯府去赴席,李纨与探春早已梳洗,伺候出门去后,回至厅上坐了。刚吃茶时,只见吴新登的媳妇进来回说:“赵姨娘的兄弟赵国基昨日死了。昨日回过太太,太太说知道了,叫回姑娘奶奶来。”说毕,便垂手旁侍,再不言语。
赵国基是赵姨娘的兄弟,血亲上便是探春的舅舅,一时倒不好说什么,只好问李纨。李纨想了一想,便道:“前些儿袭人的妈死了,听说是赏了四十两银子,这回便也赏四十两罢。”吴新登家的听了竟没二话,接了对牌就走。
探春却在她二人言语间思忖了一番,见她拿脚就走便忙叫回来。吴新登家的听了,忙站住。探春却只慢条斯理地喝茶,吴新登家的一声不敢言语,外面来往的婆子媳妇都站住了。一时上下鸦雀无声。
好一会儿探春方才道:“我好像恍惚听老太太说起过,家里和外面的死了人赏的不一样。你先说与我听听祖宗们的例。我们也好有个伐子做茧。”吴新登家的都不记得了,便笑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一时也记不得了,姑娘看着赏多少就多少吧!”探春便把茶碗一放,冷笑道:“好个‘不是什么大事,看着赏多少就是多少’。照你的说辞,若此时是凤姐姐主事,你也这般说话?若她听了你这番话还不恼,也就不算厉害,真是白称了‘凤辣子’了!你不知道,这里可有人知道?”一边说,一边拿眼去看众婆子,其中一个婆子正好手中拿着旧账,便忙上前给探春看。
探春一言不发接过来,两个家里的赏过皆二十两,两个外头的皆赏过四十两。外还有两个外头的,一个赏过一百两,一个赏过六十两.这两笔底下皆有原故:一个是隔省迁父母之柩,外赏六十两,一个是现买葬地,外赏二十两。探春便一条一条说给李纨听。李纨见那旧本子上写着横横竖竖许多字,分开来一个个都知道,合起来却都不知什么意思了,遂笑道:“好个三丫头,我竟不知你何时竟学会看帐篇子了。前儿她们拿给我瞧,我险些看花了眼。”探春笑道:“谁又天生会看这些,我也是学了好些时候的,你只没瞧见我苦学的时候罢了。”她姑嫂二人只看帐篇子说笑喝茶,那吴新登家的满面通红,一人立在厅中,走不是留也不是,又兼那么多人看着,只举得老脸都丢尽了。
忽听探春重重将茶碗搁在桌案上,那吴家的只觉得膝盖一软,便不由自主“扑通”跪了下去,告饶道:“是我老糊涂了,姑娘饶了我这次吧。”探春冷笑道:“我尊你一声嬷嬷,不过是念着你岁数大了,又是伺候过长辈的人。不过今日竟在这里糊弄我和大奶奶,却是饶你不得了。”吴新登家的急道:“奴婢不敢!奴婢生了几个胆子敢在姑娘这里糊弄。”探春道:“你说你老糊涂了,我刚还不信,如今这话却是信了,若不是老糊涂了,便是明的‘睁眼说瞎话’了。才刚儿我也说了,若今日在这里的是琏二嫂子,你待如何?”吴新登家的脸上一白,那汗珠滚得更快了。探春冷笑道:“我来替你说吧,要是凤丫头的话,你只怕早拿了往年的旧例来任她拣择。外面的如何家里的如何,又有何特例,说的清楚明白。这么些时候只怕连银子也早得了。可到了我和大嫂子这里却只一言不发,反来问我们。你分明看准了大嫂子素日没甚主意,我又是个年青的姑娘家,若有了错处儿,你倒好往外宣扬,我们往后再有什么决断,被人笑话儿不说,便是你们办事出了什么错儿也好反问我们了,我说的可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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