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抚小说

第44章（第2页）

“渊夜！”

“渊夜！”

踏过血色的彼岸之路，绯色花丝漫天飞散，终于在最后抓住了渊夜的手臂，但是面对的只是对方极度陌生平静的眼眸，血色褪尽，漆黑的眼眸满是冰凉。

黄泉蓦然一慌，双手用力的抓住了渊夜的肩膀，使命唤道：“渊夜，渊夜！”

“为何寻来，你不该来此，回去吧……红尘业障，不过昙花梦一场，何须介怀……”那漆黑的眼眸空洞一片，什么也没有。

黄泉用力晃着他，之间渊夜面色没有变，只是安静的死寂的任凭他摇晃。

“你忘了吗！渊夜，你真的忘了吗，活着的一切！”

“七情六欲，不过过往云烟，何须执着……悲欢离合，一切皆是轮回因果……”

黄泉又急又气，恨不得对着渊夜的耳旁怒吼就好，忍不住用力将他涌入怀中，没有看那微微诧异微睁的黑眸，他只是按住了渊夜的后脑，对着他的耳畔说，“皆御渊夜，你给我想起来，想起来，那拼尽一切也想要活下去的决心。快点给我想起来啊！”

隐隐有湿润的触感顺着流入了渊夜的脖颈间，“你当真放弃了那一切吗？我一直想尽方法让你活下去，让你享尽人世，你当真放弃了吗！你不是说，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不计任何代价吗！？你忘了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吗！坦荡的做人，随心所欲。你忘了自己的憎恨吗！”

终于，黄泉忍不住在渊夜耳旁低吼，“我的命，你还没来得及取走，你怎甘心！你怎甘心！！！”

没有看见那被迷雾困扰逐渐恢复光泽的漆黑眼眸，黄泉抓着渊夜的肩膀，和他面对面的述说，“我不会让你走的，我不会放手，就算你的灵魂迷失在此处，即便你走上了忘川途，我也会一眼就认出你，然后将你带回。”

对上黄泉温情柔软的眼神，让那习惯了冰冷的心不由得柔软，曾经，很久很久以前，在起杀意的时候，在背叛的时候，在违逆内心对他布下一个个谎言的时候，都是这样的温柔。

有些痛苦的合上痛楚的颤栗的眼眸，再睁开的时候里面只有冰冷的决然。

啪，渊夜一掌打在黄泉身上，让他仓皇的后退了好几步，原本在和大蛇丸对战受伤的身体，一阵不适的翻腾。一口血上涌喷溅在那血色之花上。

“渊夜！”胸口传来火辣的痛楚，但是有些欣喜，渊夜清醒了。

“住口，住口！你还想骗我吗！皆御黄泉！”渊夜清醒了，却又仿佛进入另一个无法逃离的迷障。本来想要活一场，但是此刻对这个世间已经毫无眷恋，却没想到还是被人拦截住，“没想到这里你也追了上来。为什么到现在你还要追寻上来！”

“我说过有你的地方必有我。”

嘴唇翕合，却终没有发声，心口隐隐作痛，那里每当想起来都会痛。“够了……”那嫣红的唇瓣凄楚的扬起，一抹自讽，“皆御黄泉，玩笑话语还是少说为妙，啊，……莫非，你后悔了？”

“我……”

“哼哼哼哼，哈哈哈哈……”那沉闷的压抑在胸口中的笑容终于忍不住，大声笑了出来，凄苦，苍凉，在这彼岸花地上空不断回响，“如果你所做的一切，能够用后悔来赎清，这世界就没有罪，没有背叛了。你说，是么，黄泉……从你将我冰封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有所觉悟了吧。”

“……”

没等他开口，渊夜就已经甩袖背过身去。“发生了，后悔也没有用，你不用回答，我知道，你不曾后悔。而我和你一样，我们身后早无退路，无论怎样走，都改变不了这等结果。我会依旧恨下去，靠着憎恨为粮食，唯一的理由，不断的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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