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抚小说

第96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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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儿，贝内特先生就告辞离开，明天他还要去见威克姆先生的朋友，他需要回去跟加德纳先生商量一下，并舀出一个统一的态度。

贝内特先生刚走，卢卡斯爵士的脸就沉了下来，也没跟谁打招呼就径直离开去了书房。卢卡斯太太表示卢卡斯小弟是活该，夏绿蒂和玛丽亚也给自家弟弟一个“祝你好运”的眼神就不再看他了。卢卡斯小弟苦笑了下，硬着头皮敲开了书房的门。

“进来。”卢卡斯爵士从来都温和的声音一旦冷硬起来显得异常可怕。

卢卡斯小弟推门进来的时候，看见卢卡斯爵士正在书桌后面看一本书，但是他的注意力完全不在书上，而是在桌子上的一张小像上。上面是年轻的卢卡斯夫人怀抱着一个可爱的婴儿，正露出满是慈爱的笑容。

卢卡斯小弟马上知道那是母亲和他，想想母亲将自己从小养大，自己却因为一时意气差点放弃自己的生命，他的脸上就充满了悔恨。卢卡斯爵士也不说话，像是在出神。卢卡斯小弟看着自己的父亲，他好像是第一次发现父亲的头发里开始有白色的了；父亲的脸上开始有皱纹了；父亲的背也在放松的状况下微微有些佝偻了...他的眼眶一点点的湿了，是了，他怎么从未发现，自己的父亲已经老了，而自己，正应该是接过父亲的责任，扛起整个家的时候，自己怎么就给忘了呢？

随着时间的推移，卢卡斯小弟的全身都因为悔恨而控制不住的颤抖，卢卡斯爵士终于开口了：“威廉，”他的声音储满了疲惫，像是对卢卡斯小弟说，也像是对着自己说：“你终于回来了啊！”

就是这样的一句话，让卢卡斯小弟泪流满面，他抑制不住的呜咽出声：“父亲！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请您原谅我！”

卢卡斯爵士终于抬头看了看自己的儿子，他年轻的继承人的脸因为激动而憋得通红，眼睛里面全是坚毅。“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卢卡斯爵士也渀佛是终于放松了，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低不可闻。好一会儿，两父子才平息下来，卢卡斯爵士放松的靠在椅子上：“说说吧，威廉，到底怎么回事？”

卢卡斯小弟眼睛都有些肿了，可是脸上的神情却前所未有的灿烂：“就是...”

“别骗我，贝内特先生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么？”卢卡斯爵士打断他的话。

“是...达西先生。”卢卡斯小弟在心里暗暗叫苦，合着玛丽亚身上的探知细胞是从自家父亲那里继承过去的啊！

“达西先生？”卢卡斯爵士皱眉，“他为什么会这样帮你？他是怎么知道的？”

卢卡斯小弟不说话了，他总不能说达西找到了他跟他说都是自己的错才让威克姆愈加肆无忌惮的么？或者告诉自家父亲后来达西先生在离开之前表示是因为乔安娜小姐给他的信上写着“极为担忧玛丽亚小姐的健康”？那卢卡斯爵士会不会觉得他“卖姐求荣”？

“威廉！”卢卡斯爵士加重了语气。

卢卡斯小弟跟着一激灵儿，心里正转着的话脱口而出：“费茨威廉爱慕着玛丽亚。”

“费茨威廉？玛丽亚？”卢卡斯爵士的声音沉了下来，“我怎么不知道你跟达西先生之间的关系已经熟悉到互相称呼教名的地步了？还有玛丽亚是怎么回事？”

卢卡斯小弟在话一出口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了，果然，他在心里默默向费茨威廉致歉，一边将他跟夏绿蒂和玛丽亚说过的故事又说了一遍，只是略去了自己在梅里镇的时候卢卡斯爵士也在的事情。好在卢卡斯爵士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达西先生的身上，并没有就梅里镇的事情多加追究。

“你是说，你到了伦敦没多久达西先生就找到了你说他能找到威克姆先生？”卢卡斯爵士若有所思地问。

“是的。”卢卡斯小弟想起来就有些羞愧，费茨威廉可是将他劈头盖脸的说了一顿，直到自己如同醍醐灌顶一般明白了自己的行为会对家人造成多大的伤害，更别提自己是卢卡斯家唯一的继承人了。

“后来那位杨格太太也是达西先生找到的？”卢卡斯爵士接着问。

“杨格太太不是，”卢卡斯小弟对这点也很奇怪：“杨格太太是跟克里斯蒂上校在一起的，上校说杨格太太跟他以前的一个朋友有过交道，这次是特地为朋友来送一封信的。”

“那威克姆先生你并没有见到，只是几天后达西先生就陪着他来还钱了是么？”卢卡斯爵士可不像自家儿子那么天真，克里斯蒂上校和达西先生两个本应该是八騀子打不着的人怎么会凑在一起？还都认识那么一个小人物？凭借这段时间对威克姆的了解，卢卡斯爵士大概知道他的朋友会是什么样的人，在听说这位杨格太太是做短期出租生意的，更是了解这样的一位夫人同克里斯蒂上校还有达西先生的差距。不过好在自家儿子没事，自己也并不愿意参与进去，当然如果他们不是像他猜测的那样将威克姆作为目标的话，卢卡斯爵士也不介意以后自己想点办法。

“那么你觉得威克姆先生现在还在伦敦么？”卢卡斯爵士问了下一个问题。

“这我可不知道，不过我好想听到威克姆先生在跟达西先生一起离开的时候有些得意洋洋的说了一句‘感谢威尔士伯爵的赏识’，别的我也不知道了。”卢卡斯小弟也很奇怪，但是他也知道这不是他该知道的。

威尔士伯爵？卢卡斯爵士在心里不厚道的笑了，恐怕那几位先生打的是这个主意吧？威廉不过是恰逢其会。想到这儿，卢卡斯爵士对达西先生的最后一丝别扭也消失了。“说说看，你是怎么知道达西先生爱慕玛丽亚的？”想到女儿的终身大事，卢卡斯爵士就很满意。达西先生他也算是了解，玛丽亚嫁给这样一位正派的绅士也算是让他心里最大的一块石头落地了。

说起这事儿，卢卡斯小弟也恢复了一贯的嘻嘻哈哈：“说起来费茨威廉也真是古板，要是他真的跟玛丽亚情投意合的话直接向您提亲不就好了，何必要先知会我呢？”

卢卡斯爵士心下雪亮：“你懂什么？！”还没有得到玛丽亚的同意就先向她的兄弟和父亲请求同意，卢卡斯爵士觉得达西先生顺眼极了。

不过，“威廉，你见到达西先生和克里斯蒂上校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人讲，尤其是贝内特家的人，知道么？”卢卡斯爵士不放心的嘱咐。

“是的，爸爸。”卢卡斯小弟答应下来，接着皱起了眉头：“玛丽亚也是这样跟我说的，可是爸爸，为什么？”

“哦？玛丽亚也这样说？”一天之内又一个惊喜，看来自己的小女儿也不是无动于衷，卢卡斯爵士耐心解释：“你一直没有见到莉迪亚小姐，威克姆先生又是那样...莉迪亚小姐很可能名声尽毁，这时候如果有人知道达西先生跟威克姆先生熟识，或是克里斯蒂上校和杨格太太有些交情，而这两个人又偏偏都跟你有些关系，别人会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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