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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着承景的手,低声道,“你总是太要强了,何必将一切都揽在身上自己承担。”
承景不知他在说什么,只是看出云容心情不好,他想了想把玉琉璃拿出来给云容看。
云容本以为承景是记录了什么东西要给他看,可玉琉璃中映出来的却还是上次两人亲吻时的景象,云容好奇地问,“你怎么还留着这段?”
承景目光灼灼地盯着玉琉璃,用手轻轻点了点,笨拙地道,“云容。”
云容大惊,险些把玉琉璃扔出去,他激动地抓住承景的肩膀,“你可以说话了?你记得我的名字?你知道你自己叫什么吗?”
承景只剩一魂一魄后从未开口说过话,即便是气急了也只是嗯嗯啊啊地乱叫,云容曾一度以为若是剩下的魂魄不归位,承景怕是一辈子都不可能说出话来。可现在这种仿似突然看到希望的感觉让他激动万分,抓着承景的手紧得骨节分明。
但承景却只是盯着他又艰难地叫了一声,“云容。”
仿佛他只会说这两个字。
云容微微垂下眼睑,抱住承景,低声呢喃道,“不怪你,你能叫出我的名字,我已经很开心了。”
因为承景能叫出自己的名字,云容心中便认定只要加以训练,他一定也能够开口讲话。于是到了魔宗,云容便拉着承景进了魔鸾殿,扔下一群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的弟子和俘虏们。
左含思只好认命地安排俘虏们的去处,而因为云容没有开口放人,孟游也一并被带走了。他咬紧牙关,目光阴狠地看向最高处的魔鸾殿。
皓月当空,星辰万里。
云容静静地坐在岩石上看着星空,半湿的长发披在身后,发梢垂入深蓝的水面。他试图通过道侣契约去感受远在秘境中的承景,但每一次念想传递了一半便似被铜墙铁壁无情地打了回来。
承景单方面关闭了心灵感应后,他就再也无法感应到对方的存在了,只不过窥探内心,还能看到心脏上连着一条若隐若现的锁链。
云容轻轻地叹了口气,将发梢捞起拧干,一件衣服突然披在了他身后。
云容眯起眼,却见是孟游。他当即转身猛地甩了孟游一巴掌,孟游踉跄一步,竟有些不知所措。
云容扬起下巴,湿润的眸子映衬着月光,“这里是禁地,没有我的命令旁人不能进来,难道没人告诉你吗!”
孟游有些委屈,他是白天看见承景从这里出来,晚上见云容进去才跟进来的。哪里会知道这里是禁地?更何况一路走来连一个看守阻拦的弟子都没有,哪有半分禁地的模样?
孟游忍下这口气,恭敬道,“抱歉,不知者无罪,还请尊主不要怪罪。在下只是见尊主孤身一人似乎心情不畅,心中甚忧,这才跟上来。”
“心中甚忧?”云容冷笑,“你怎么不去关心一下你那关在地牢中的老朋友?”
孟游脸一红,一时说不出话来。
袁恒和鸿雁门中修为较高的弟子都被关在魔宗的地牢中,修为略低的则沦为奴仆。
云容那日攻陷鸿雁门后便发现事有蹊跷,袁恒已经发出了召回令,为何门派中的弟子人数却远远不够?再加上袁恒在地牢中怒骂时曾提到有人冒充鸿雁门弟子一世,如此推断,孟游恰巧在此时出现在鸿雁门,又与他回到魔宗就显得别有用心了。
云容刻意没有关起他,就是想看一看,孟游千方百计混进魔宗,到底想做什么。
孟游不知缘由,以为自己出入自由皆是云容刻意照拂,于是暗搓搓地计划起如何接近云容来。只是没想到,云容对他的态度比之前更为恶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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