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
谢诚言发梢的水珠一滴滴落在徐清秋的手臂上,而后滑落,只留下几道浅浅的水痕。
微凉的水滴,却把徐清秋的手烫得猛然颤了一下,他瞬间屏住了呼吸,心跳如雷。
静谧的浴室里,只剩下淅沥沥的水声,时而起落。
“抬高点。”徐清秋声音有些沙哑。
“占我便宜昂。”谢诚言抬起腿,带出的水波晕湿了徐清秋的袖口。
徐清秋的动作逐渐慢了下来......
谢诚言下意识地握住他的手腕,阻止了他进一步的动作,湿滑的指尖沾染着绵密的泡沫,掌心下是温热的皮肤。
水面的波动缓缓归于平稳。
一时间的静默,使得所有感官都被无限放大。
徐清秋略带急促呼吸声此刻显得格外的明显,心脏跳动的节奏穿过胸膛,震颤到谢诚言心底。
顷刻间,呼吸乱了。
早已过了青涩懵懂的年纪。此刻,却陡然生出了些许局促。他们在彼此眼中都看到了迫切的渴求,却谁都没有更进一步。
浴室的温度渐渐上升,空气中弥漫着入骨的湿意。
片刻后,他松开了指间炙热的腕骨。
他也松开手中紧握的布巾,任由它沉入水底。
水面再度徐徐漾起波纹。
谢诚言转过身拽住他衬衫,一把拉近,贴上了他唇,“你要不要来讨债?”
徐清秋跨进去,水便溢了出来。
潮湿指尖滑过手背,沿着指缝交迭。而后,紧紧扣住。
淞沪下起了暴雨,整座城市都湿淋淋的。
零星的火焰碰上久旱的干草,顿时熊熊燃烧了起来。徐清秋俯下身缓缓地贴合上去。楼下嘈杂依旧,远处的霓虹闪烁着的色彩,一切都渐渐模糊。浴室的灯光,散落在卧室的地板上,把两道修长的身影,投射在澄明的落地窗上,伴随着城市的喧嚣,光影浮浮沉沉,摇曳着。
他伸手拂过他柔软的发梢轻轻呢喃,“言言。”
谢诚言睁开泛着湿意的双眸,慵懒地应了声。
霎那间,徐清秋仿佛来到了他曾说的那个夏天,少年匀称的双腿站在海边,艳阳下,微暖的浪花缓缓冲刷过脚趾。
“言言,让我带你。”他说着,握住他的手,与他走进浪潮,白色的浪花一波一波涌起,又退去。太阳是明晃晃的白色,灯光也是白的。海浪在猛烈的阳光照射下,泛起出夺目的色彩。
与他交握的指尖被汗水打湿,他说:“我带你去更深的地方。”他们游向更深的地方,远处浪挨着浪,浪花在深海的浮沉中交缠,缱绻。
不知过了多久,慢慢的阳光变得不再刺目,潮水从沙滩退去,只留下浮沫,泛着一抹稀薄的白。
......
谢诚言靠在浴缸边喘息,手臂软软地耷拉在浴池外,一副累极的模样。
“等我一下。”徐清秋迅速披上浴袍,将自己收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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