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郡主才更加不愿见到幺女,仿佛在女儿面前,自己能被一眼看透。
岑静昭一直站在距离门口不远的位置,说完了话便准备告辞,“不打扰母亲休息了,女儿告退。”
“等等!”郡主莫名有些慌乱,“那日我说的话是气话……你不要当真。”
郡主没有明说,但岑静昭知道,是关于王姨娘的事。
她点了点头,“女儿明白,母亲请放心。”
———
由于岑肆三兄弟和岑静昭都还在孝中,迎接族中长辈的家宴他们只打算露一面便离开,在这种情况下,孝道更要做得一丝不苟。
岑肆等人离开后,宴席便成了二夫人的地盘,她给了一位长脸妇人一个眼神,对方立刻会意,款款走到了岑静时身边。
此人正是今早在岑静昭面前自称为“三伯母”的人。
这位三伯母坐到岑静时身侧,语重心长道:“时姐儿管家辛苦,人都累瘦了。”
岑静时捏紧了手中的茶盏,但面上仍旧保持着克制的微笑。
一旁的桂雯看着,暗暗替这三伯母感到庆幸——娘子自从生产之后,脾气收敛了不少,否则娘子很可能当众将茶水泼到这三伯母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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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岑静时到底不是柔顺的柳藤,冷冷地呛声道:“今日事多,三伯母有话不妨直说,不然我就先失陪了。”
三伯母的脸顿时沉了下来,岑静时从小就嚣张跋扈,原以为她被夫家休弃,回到娘家能安守本分,却不曾想公府如此不讲规矩礼法,竟让一个外嫁女掌管庶务。
在老家郁州,大嫂早亡,二嫂病弱,族中上百口人都靠她兢兢业业打理,才井井有条,从未出过差错,人人都恭敬她、巴结她。这个岑静时却不识好歹,当众顶撞她!
“既然时姐儿这么说了,那我便直言不讳了。我好歹是长辈,便托大说上一句,一家人同气连枝,即便你已嫁作人妇,也当顾念着娘家人。”
岑静时不解,“三伯母这是何意?”
“你何必明知故问?你把持着家业,自己在外赚得盘满钵满,却不肯带着家人一起,你敢说你没有中饱私囊?”
另一边,同穗急匆匆地将宴席上三伯母的刁难转述给岑静昭的时候,她正在喂雪团。小家伙已经有段时日没有飞出去了,又胖了一圈。
她已经和徐十五约定好了,暂时不传信,也不让他回仕焦,如今仕焦情形随时会有变化,甚至可能会涉及到皇权更迭,将领回来没有好处,却有危险。
听完同穗的报信,岑静昭放下手中装着芝麻的小瓷罐,起身想要回宴席上。只是刚走了几步,她又停了下来。
“算了,不去了,不是什么大事。”
三伯母远在郁州,自然不可能知道长姐在外做了什么所谓的生意,一定是二伯母的手笔。
长姐在外做的生意她也听说了一些,只是一些字画生意,虽然也赚了些钱,但富贵的瑞国公府自是看不上的,所以当时她向岑文洲夫妻俩提出合作的时候,也没打算真的带上他们。
此刻岑文洲和柳絮却一口咬定是岑静时故意排挤,甚至极有可能中饱私囊。
同穗本就着急,见岑静昭不紧不慢,心里更是急切,“娘子,您不去看看吗?大娘子她……”
“她如果什么事都要靠我,那以后如何掌家?这本也不是什么大事,让长姐自己去处理吧!”
同穗还想说些什么,但见娘子心意已决,只好悻悻退下了。
宴席上,岑静时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笑得前仰后合。
她用帕子压去了眼角笑出来的泪,看向柳絮,“二嫂,你就是这么和长辈说的?”
柳絮面上一僵,又马上定住心神,强硬道:“我说的都是事实,你还不许我说话吗?”
“人当然可以说话,但要说实话。”岑静时冷笑,“二嫂不是说字画生意只是附庸风雅,酸儒腐生才会花钱卖这些。”
闻言,在座所有人都不禁摇头。
今上崇文,文人地位然,没有人敢这么评价文人。更何况,岑家以文兴家业,百余年来族中子弟皆以科举入仕为正途。
如此鄙陋的话,不仅挑衅了皇帝,更是与岑家全族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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