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炎长老,山下便可御空而行,晚辈便不送了。”
滕云越话说的恭敬,却连腰都没弯一下。
炽炎自恃长辈,还未拿着长辈的架子,便见滕云越这副轻蔑做派,顿时气的胸膛起伏,奈何自己修为不济,只能憋屈的甩袖,声音从牙缝中挤出来:“贵宗做派,我算是领教了!”
滕云越不以为意,只朝山下扬扬下颌,淡声道:“也多谢贵宗割爱,我宗定会好好对待,不走了贵宗老路。”
“你!”炽炎被气的抖,指尖颤颤的指向滕云越,恨声道:“修行日久,我且看滕道友日后!”
阴狠的声线因为愤怒变得有些尖利,不远处的沈止罹瞳孔骤缩,抱着山君的手下意识攥紧,惹得山君轻叫,将他神智唤回。
炽炎甩袖而去,滕云越几步上前,从沈止罹手上接过山君,见人面色不好,问道:“怎的了?可是铺子里有事?”
沈止罹摇摇头,拂去指缝间的毛,平复一下心绪,淡笑道:“你们这般怠慢问道宗,不怕他们怀恨在心么?”
滕云越嗤笑一声,同沈止罹并肩往浮鸾峰走去,嗓音轻慢:“两宗之间龃龉已久,此次更是将手伸到我宗地盘上,此等对待,已是顾及了面子的。”
沈止罹蹙着眉,止不住的担忧:“问道宗行事阴狠,怕是有些麻烦。”
“一力破万法,再如何阴狠,犯到了面上,也是一刀结果了的事。”
滕云越话中带着十分的傲气,显然是对自己宗门很有信心。
沈止罹面色和缓过来,垂眸应道:“那便好。”
青奴在问道宗的命牌已毁,从此和问道宗再没了干系,如今已是自由人,若是过了问心镜,便可留在任天宗。
任天宗和问道宗不同,问道宗的命牌是取弟子的一缕神魂所制,是以问道宗上下联系十分紧密,对问道宗死心塌地。
而任天宗只取一滴指尖血,算是收录了气息,记作了弟子。
浮鸾峰下,青奴已等了许久。
“青奴?”
青奴抬头,见滕云越同沈止罹并肩而来,连忙跑过去作了个揖,绷着小脸道:“我脱离了问道宗,少不得二位帮忙,特地来感谢的。”
说完,青奴从随身的褡裢中翻出几样带着灵气的灵果,捧在手上递给他们。
沈止罹轻笑,将青奴手上的灵果推回去,温声道:“不过举手之劳,当不得谢,这灵果不俗,对你修行大有裨益,你自己收好。”
青奴闻言,以为沈止罹看不上这灵果,眉眼都耷拉下来:“我知我现在身无长物,这些也只不过是好心的哥哥姐姐给的,我拿来借花献佛罢了。”
“青奴莫要如此说,我们并非是看不上这些,只是于我们无用,还不如给你提升修为。”
青奴如今不过十岁,受了多年搓磨,谈吐间已有了惊人的成熟,沈止罹看的心软,摸了摸青奴脑袋,柔声道:“此处修士大多随和,定不会出现问道宗那般情况,放心吧。”
青奴垂下的眸光闪了闪,此次他来正是为了问心镜一事,比起不明不白的进去,他定要探听些东西,让自己心里有底。
“哥哥,我听人说问心镜十分可怕,我会不会死在里面?”
问心镜是任天宗法器,沈止罹笑着宽慰道:“不会的。”
滕云越看了眼眼巴巴看着自己的青奴,淡声道:“问心镜可以照出人心底最为阴暗的一面,若是沉迷进去走不出来,便是不通过。”
青奴眼睛亮了亮,重重点头:“我知晓了,多谢哥哥。”
沈止罹又同青奴说了几句话,塞了几块糕点在他褡裢中,才看着青奴渐行渐远。
“此子心思有些重了。”
滕云越眯眼看着青奴小小的背影,低声道。
沈止罹面色微变,依旧挂着笑:“只是想让自己好过些罢了,他受了这么多苦,不聪明些,如何活下来呢?一点小心思而已,没什么可指摘的。”
滕云越点点头:“你明白就好。”
沈止罹拍拍手,转头看着滕云越:“况且不是还有问心镜么?若他通过了,说明他本性纯良,如今也只是受了苦难搓磨,不得已而为之。”
滕云越无奈的低头讨饶:“是我失言,止罹莫要训我了。”
沈止罹点点滕云越额头,佯装生气道:“下回可不许了。”
青奴还只是个十岁孩童,再深沉的心思,在这些修士面前也是透明的,只是任天宗想借此事给问道宗一个教训,无人在意他的这些小心思罢了。
任天宗不可能会为了一个人重开问心镜,青奴也只能跟随明年的宗门遴选进问心镜,这么长的时间,足以让青奴褪去些许阴霾,生出一些这个年纪的孩子应有的天真纯善,通过问心镜的可能也大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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