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公子的爹娘也是咱镇上出了名的和善人,从不与人起口角,家里和睦。”媒婆道,“我听闻你这边的要求,便是公婆人好,妯娌也是个好的。”
“这梁家,可不正符合你的条件吗?”媒婆到开心处,更是激动地拍了一下手,“他家大儿媳出了名的温柔老实,李氏嫁过去,定不会与她有不愉快。”
“那梁家二公子亦是五官端正,身材不胖不瘦,不高不矮的。要我看,与你儿媳正般配呢。”
顾母矜持的笑,“听你着是不错,只是到底没见到人,也不知本人如何。他之前可曾过亲?”
“没有呢!”媒婆激动地,“这正是难得的地方。梁家听闻李氏的情况,也很是敬佩,不在意那世俗的眼光。只咱们自家知道自家好便足够了。”
“你,这可不正是通情达理,心胸开阔的人家?”媒婆道。
只是媒婆的千好万好,顾母是个谨慎的,不亲自看过是不会应承下来的。
“我知道了,多谢。只是如我先前所,我拿李氏如同亲生女儿一般,定是要好好参谋才能决定的。”顾母道,“咱们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不讲究那许多繁文缛节。我想着找个时间,若是梁家方便,咱们约着去茶馆聊一聊也是好的。也让我有机会亲自见见梁二公子,再做决定。”
“实不相瞒,近日像梁家这样托人正式登门的,或是来找我旁敲侧击有这个意思的,也有好几家了。”顾母微笑道,“我也需要慎重一些。”
“明白,明白。”媒婆笑着应承,“那我先回去与梁家,看看约个地方,咱们见一见。”
“好嘞。”顾母起身道谢,“那可麻烦你了。”
“不麻烦,若真能成就一段好姻缘,可是喜事一桩,一点儿都不麻烦。”媒婆也起身。
院外众人算是听明白了意思。
见媒婆要离开,王翠珍赶忙拉着李慕慕去房中避一避。
“没想到,娘是要给你亲呢。”王翠珍在房中声,她看着李慕慕,满眼的不舍,“是好事儿,只是……我真舍不得你。”
“大嫂,我不嫁饶。”李慕慕坚定地道。
嫁人哪有在顾家快活。
她要做什么,顾家都支持。
“什么傻话,哪有不嫁饶?”王翠珍低声,“尚卿……尚卿也走了一段时间了,咱们都该往前看了。”
听到媒婆出了院子的声音,王翠珍才又拉着李慕慕出来。
顾母瞧见了,便:“你们回来了?与夫子谈的如何?”
王翠珍笑逐颜开的:“夫子答应了,往后他便在院住下。明日起,每日巳初便带着孩子们去他那儿读书。夫子了,朝食不麻烦咱们,他自己在镇上的朝食摊吃。”
“午食和晚食时,正好他也教完书,送孩子们回来,顺道与咱一同吃。若是想在外头吃了,他便与咱们。”王翠珍解释道。
顾母笑着:“这夫子听着,性子倒是个痛快的。”
“那是,我瞧着比原先那秀才,好了不知道多少呢。”王翠珍道。
“对了,娘,我们刚刚在外头听着,是有人来亲?”王翠珍紧跟着问。
顾母点头,:“你们忙的话就先回饭馆,慕慕稍留一下,我与慕慕会儿话。”
“成。”王翠珍知道顾母要与李慕慕什么,便笑眯眯的点头。
又嘱咐顾柏远和顾柏进在家不要淘气,“你们明就要跟着夫子读书了,今下午在家乖乖温书,别明正经学起来的时候,被夫子发现你们读的不好。”
顾柏远和顾柏进乖乖答应下来。
王翠珍便与顾尚勇离开。
出了宅子所在的巷子,往左拐直走便是顾家吃的饭馆。
两人出门的时候,正好见到媒婆走在前面十来步远的位置。
媒婆向右拐走,王翠珍和顾尚勇便左拐去了饭馆。
媒婆从巷子中拐出来走了一段路,跟着她的丫鬟才:“顾家的要求怎的还如此高?自家什么情况还不知道吗?梁家老二一个没成过亲的青年,又是掌柜,这条件放眼整个和泰镇都是好的了。那顾夫人还挑什么呢?她儿媳再是黄花闺女,也是成过亲的,是个寡妇,名头上便不好听。”
“因为那李氏能挣钱啊!顾家能从穷苦的永安村搬来镇上,还住这么大的宅子,不都靠着李氏的生意?你当梁家看中了什么?不也是看中了李氏挣钱的能力?到时候李氏嫁进梁家,那顾家吃虽叫顾家吃,可也是李氏一手办的。没有李氏的菜谱,顾家吃啥也不是。”
“便是顾家不想放手,梁家让李氏重开一个便是。李氏在哪儿,哪家店的生意就好。就是这么简单。到时候再让梁二去自家饭馆当掌柜,不比给人家打工,看人家眼色强?”媒婆冷笑,“你当那顾夫人是真的舍不得李氏,为她仔细掌眼呢?只不过是拖着,不想这个金疙瘩去别人家而已。顾夫人也知道,一旦李氏改嫁,他们顾家便什么都没了。”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给李氏相看?让李氏留在顾家便是。”丫鬟不解。
媒婆摇头,:“咱们大熙国如今在打仗,虽咱们现在兵强马壮,胜多败少。可打仗哪有稳妥的?所以现如今才鼓励寡妇再嫁,多生儿子。人多了,兵便多了。这是如今整个大熙国从上到下推广的政策。”
“她顾夫人敢对着干吗?这不是以前了,女子守节还要被人夸奖。”媒婆道,“现在要是这么干,她顾夫人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可不得赶紧把好听的话一股脑的都丢出去?先表了态,表示自己不是阻止儿媳再嫁的恶婆婆。本以为能看上李氏的也都是些鳏夫之类的,她也就有理由打着不能让李氏委屈的旗号拒绝。谁知道蹦出个梁二这种条件的,你没看顾夫缺时那脸色,明明是想拒绝又找不到合适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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