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这些天来,董婉琴的思想有了变化,在西方平等思想的熏陶下,她觉得生而为人应该平等。
管事的不明白董婉琴为什么火,他只是个打工人,戏班子是蒋老爷安排的,他也不过是个小管事,被安排来接待贵客。
管事小声道“这是老爷安排的,一会还有贵客会来。”
董婉琴才不管那些,怒声开始说起平时沈宵在课堂上讲的那些。
沈宵想拉住董婉琴,他知道董婉琴这个人喜欢认死理,道理是没错的,但是得看看场合,跟小管事理论这些意义不大。
台上还在咿咿呀呀地唱着,演员都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什么场面没有见过,即使下面打起来,他们也能面不改色地继续表演下去。
大部分村民在目光在戏台和这边来回转动。
沈宵眼看着董婉琴的火气越来越旺,看向王富贵。
王富贵压根就不想管董婉琴,在他看来董婉琴那些大道理就是矫情,与其嘴上说平等,不如拿出点诚意来,比如给村民搞点公共福利改善一下生活状态。
后面汽车引擎声渐近,沈宵转头一看,来了两俩黑色轿车。
台上的演员们停止了唱戏,现场村民屏息安静下来。脸上堆满尬笑的管事后退了一步,不再听董婉琴理论,而是迎到轿车那边。
轿车司机先下车,一身闪亮亮的西服有如夜场门口的迎宾。
后座下来几个身着华服的年轻男人。王富贵认得其中一个,那日在蒋新耀的公馆门口见过,是董婉琴的大哥。
董婉琴见是董大,连忙也迎上去,一把挽住董大的隔壁。
“大哥,你怎么来了”董婉琴有些惊讶,又看了一眼其余几人,有她的表哥表弟。
董大干笑“还不是为了小妹你的婚事。”
后面表哥插嘴道“大舅说,婉琴的婚事要先订下来,所以让我们先过来了。”
订婚沈宵这才想起,董婉琴来蒋家大宅的目的。
董婉琴一头雾水,她完全没有听说,斜倪了沈宵一眼,将董大拉到一边,小声问道“订婚是什么时候的事,我还没准备好啊,爹怎么没有来”刚刚从镇上回来的时候,董老爷还叫人过来催她赶快回去。
董大眉头一紧,脸上划过一丝难堪,又立刻堆上笑容,回答道“爹他最近忙得很。”
其实他那天回去告诉董老爷自己和妹妹被挡在公馆外面,董老爷差点没被气死,当场叫人到蒋家把董婉琴带回去。
董婉琴当然是不答应的,她心里爱慕着蒋新耀,又舍不得沈宵的课。
董老爷见女儿固执,催了几次就懒得管了。
前两天蒋老爷突然差人过来报信,说是请董老爷过去商议订婚的事,董老爷还在气头上,又不想轻易得罪蒋家,于是派董大过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董大不想再跟董婉琴解释,转头看到了沈宵,他早就听说蒋新
耀的心上人是个男人,今天一见果然看上去娇小文弱,五官小巧,眉眼精致,多看一眼便让人怜爱不已,瞬间有些懂蒋新耀的口味。
沈宵被看得不好意思,微微低下头。
王富贵皱眉,上前一步,还没来得及将沈宵护在身后,董大非常事故地打招呼。
“这位是沈先生吧。”董大上前伸出右手,西洋礼节他也是懂的。“听婉琴说过沈先生,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久仰久仰。”
沈宵一时间听不出董大是奉承还嘲讽,没有伸出手,只是微微点头。
董婉琴笑道“沈先生在学堂讲西洋课,可有趣了,大哥你有空一定要去听听。”
董大当然不止听说了沈宵是蒋家学堂的老师,他派人打听到了各种事,包括和王富贵还有蒋新耀的爱恨纠葛。于是饶有兴致地打量沈宵身旁的王富贵,如果不是穿着粗布衣服,浓眉大眼长相英俊的王富贵完全看不出来是个庄稼汉。
沈宵有些不自在,董大身后的男人们好奇盯着他,他小声道“我感觉有些累,先走了。”
董婉琴还来不及挽留,王富贵已经拉着沈宵往回家的方向。
董大不动声色和表兄弟们坐下,吃瓜子喝茶看戏。
被叫回去的蒋新耀进门就被蒋老爷叫到了宗主祠堂里。
祠堂里供奉的是蒋家排位,密密麻麻呈阶梯式分部,正中间的是第一代族长和夫人的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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