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抚小说

5 长赢五 血债血偿（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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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隅一边儿往如因膝盖上抹冻伤膏一边儿狠：“什狗姑娘，她家里头把她当宝贝，她就能随便折辱？主子也咱们家宝贝吗？太爷在时候，咱们姑娘身上连个蚊子包都，倒好，打了个照面儿就被什狗姑娘给糟践成副模样！”

梅簪在旁边偷偷拧了一把兰隅大，兰隅正在气头上，扭过头去就开始叫嚷：“你拧干什，哪儿说错了？”

兰隅眶子红要滴血，整个像一头怒母兽：“咱们家几辈子苏州富，咱们家姑娘金窝银窝里头娇养着长大。别说什小姐格格，就公主娘娘都一定咱们姑娘矜贵。那个沈什，她也撒泡尿照照自己，别以自己托生到官家福晋肚子里头就能比咱们姑娘高一头去，真把惹急了，拿银票砸都能砸死她！”

梅簪说：“沈姑娘毕竟救过皇上命。”

兰隅张嘴就骂：“放他娘狗！她个要脸，明明那时候……”

“兰隅！你失心疯了成？”

如因身子朝倚在八宝团垫上，冷冷出口喝兰隅胡言乱语，“再胡说八道，把你送苏州宅去好好醒醒神儿！”

兰隅瘪着嘴，委屈得了，可敢再嘴，低头继续抹冻疮膏。

羊脂膏子一样膝盖上，又红又紫一大块伤疤，看着就骇，都好几天了，一点儿也消减，足以看出当伤多重。

兰隅抹着抹着泪就滴下了。

梅簪叹口气，给兰隅递帕子泪，温声劝她：“你少说两句，咱们在京城，又在苏州。俗话说四九城里贵多，一口唾沫都能砸死三个朝廷大员。姑娘易，咱能给她添堵。”

兰隅着泪，气鼓鼓。气她敢朝如因撒，只能拿梅簪作筏子：“你又家，会真心疼主子？站着说话疼。”

梅簪无话可说，也升起一气，别过头去再说话。

“行了，”如因直了身子，“梅簪虽然只在家做工领酬绣娘，但把她当成半个姐姐。兰隅，你和竹隐、菊篱自小跟着长大，自从梅簪了家，把你们名字都按照梅簪名字顺下去重新起了，你聪明，家里头事儿全打理明明白白，能明白意思？”

兰隅搭几声，小声道：“明白。只主子，心里头疼得慌，窝。”

如因叹：“世上永远一帆风顺。过往子过心，咱们运道好，可能只指着从前忆过子。得向前看，十一岁上了额涅，十五岁上了阿玛，家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几千张嘴等着吃饭，若成里头浸在过去出，家如今只怕早就灰飞烟灭了。”

兰隅泪终于止，一脸解：“主子，您说都明白，只一点——培雍大跟主子爷亲近，礼件事儿您让培雍大自个儿在万岁面前话就了，干嘛非儿进宫在万岁爷面前点卯？常言道伴君如伴虎，说错一个字可能就得掉脑袋！”

如因和梅簪对视一。如因轻轻摇摇头，梅簪会意，别过脸去低头语。

如因盘算，稍慎就盘皆输盘算。怀目接近皇帝，带着心思利用皇帝，小孩闹着玩儿？

一个商贾，豁出脸皮去邀宠媚上，想借着皇帝手查清阿玛死，再借皇帝手保家富贵绵延，种事儿只怕说出去一个字儿都会让听吓掉半条命。

礼衣件事儿需要梅簪帮助，所以得告诉她，至于旁，如因拿定主意谁也说。如果一天玩脱了手崩盘，至少能给他们留条活路。

她摇摇头：“江宁、苏州、杭州三大织造局明面儿上统管江南织造业，可大家伙儿都知道，三位织造郎中都万岁爷心腹，替万岁爷探听着整个南方动静儿。万岁指望着培雍办事，所以种小事一定会过分苛责他。只件事儿到底惹了龙颜悦，既然培雍用受罚，自然要一个背万岁爷。如果进宫，谁知道培雍会给万岁爷说什？所以只能想办法进宫，至少能自己搏一搏。”

梅簪听到儿也忍话：“您也真大胆，就捏准了万岁爷会真罚您？种走钢丝事儿，心里真替您捏把汗。在西华门外头瞧着您进宫，都软了。”

如因笑笑：“捏准了万岁爷会罚，而捏准了常总管一定会帮开口求。常总管自小儿伺候万岁爷，他如果开口，万岁爷多少会给点面子。”

说到儿，如因眶又些酸：“额涅太上皇身边，她出宫从讲宫里事儿，只唯独偶尔念叨常总管他们几。听额涅说过，从原常总管，到如今小常总管，太上皇身边小善总管、萦香姑姑，各个儿都好儿，秉纯良，才叫额涅出宫十几年都一直惦记着几位。”

如因顿了顿，似乎在想一些久远记忆，神缥缥缈缈越过兰隅，落在面琉璃花樽上：“记得，差多六七岁时候，京里传信儿说太上皇身边一个叫昭辛姑姑殁了，额涅得了信儿差点昏过去，在房里大哭了一场，一两个月才缓过神。所以知道，只要到了万岁跟前儿，无论万岁爷如何动怒，常总管一定会说话。只要常总管开口，命就一定能保。”

兰隅坐在杌子上，正对着窗户。一抬，看见逾白带着杜衡风一样从垂花门上进。

她忙低声说：“爷了！”

如因心里头一颤，立马蜷起，把儿放下。兰隅也慌忙拧上冻疮膏，急匆匆进袖筒子里。

边儿手忙脚乱刚收拾好，那边棉帘子就被掀开，逾白一脸急促冲进：“阿姐！你知知道，魏家奉旨要去北疆平乱了？！”

梅簪和兰隅起身让开空，给逾白蹲福：“爷吉祥。”

逾白只当听见，又问了一遍如因：“阿姐，你听说了吗？”

如因皱皱眉：“你如今也十四了，样大咧咧闯进姐姐院子里规矩？”

如因风扫到最杜衡身上，杜衡一个激灵，脑子反应过膝盖先跪了下去：“奴才罪，规劝好爷。”

逾白身看了一杜衡，又焦急地转过：“怪杜衡，非要跑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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