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拯救科尔基斯。”一个人,或者说一个空洞的影子发出了声音。事实上,罗嘉并不确定前方是否真的有这么一个发声源。他站在一片荒原之上。大地干裂,天空飘荡着裹尸布般的流云。在黑星投下的光芒中,在眨眼之间,现在过去被否认的时辰,确实有一个高瘦的男性,身披层层破碎的黄袍,下摆在夜风中飘荡。他的兜帽下是一张苍白的面具。
本能地,罗嘉觉得这个人熟悉得令人心惊。某种微妙的预兆令他的皮肤战栗,汗毛立起。为了抵御自己的恐惧,他反而向前迈了一步。
“我什么都不知道。”他辩解道。“每個人都在对我说谎,每个人。他们都有自己的目的,自己仇恨的对象。但我呢?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我也不知道自己来自何处。”
那人伸出过分干枯的手,动作却优雅地不可思议。相比之下,乌利亚那做作的妖娆仪态完全是一种东施效颦。祂褴褛的黄袍在风中鼓荡着。
“这都要你自己决定。”祂说。“你失败了。原初的混沌并无善恶与欲求,但你选择成为了人,你就要担负这具肉体的重担——那令诸神畏惧的重担,如果他们会畏惧的话。”
“我该拯救还是毁灭?我该爱还是恨?没有人教过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就算失败了吗?”罗嘉恼恨地说,脚尖碾着干裂的土地。
“是。”祂说,“你发过誓了。”
罗嘉皱起眉头。“什么誓?”
“但是科尔基斯将屹立不倒,一如我将它塑造成的模样:一个和平而繁荣的星球。”黄衣人说。
“我没说过。”罗嘉说。
“你会说的,许多人会乞求着你的这句誓约。你将不得不与这颗星球上的人们互相交付言语,信念乃至生命。”
“我对这个荒诞的世界没有感情,它给我的只有嘲弄。”罗嘉说着,想起了沙丘上母亲的身体。他不得不强迫着自己的声音刚硬起来,直视着不速之客。
“你会的。”黄衣人说。小原体能够感觉到,那材质奇特的苍白面具之下,两道目光如有实质地射向自己。“你永远无法真正拒绝他人的愿望”
祂的语气是如此平缓,却让罗嘉猛地后退一步。原体大睁着眼睛,嘴唇为自己将说出的而发干。
“你……伱……”
并非由于说话内容,而是那个声音,那个天杀的声音——
是他自己音色的完美回响。
();() 罗嘉满是冷汗地醒过来,身下是柔软的丝绸触感。他迷茫地眨了眨眼。厚重的帘幕泄露出些微光线,照亮了雅致的锁边纹饰。
福格瑞姆会很羡慕的——这是罗嘉脑子里出现的第一个想法。凤凰不会放弃任何一个让自己的房间变得更体面的装饰,尤其是这种手织的花边。原体发觉了看似完美的纹样上细微的瑕疵,说明这并非有机器制造,而是耗费工匠的心力编织出来的。
福格瑞姆当然可以做出更好的作品。但罗嘉生来就知道,对所谓高贵来说,能多大程度上地占有更卑微人群的心血,才是真正的权威标准。相比之下,器物的精致程度简直不值一提。
借着微光,小原体很轻易分辨出精美的陈设不属于暮星号上的任何一个房间。罗嘉明白自己被放在柔软的大床上,而非被捆扎着扔进地牢,就代表着房间的主人想和他谈谈。
既然如此,罗嘉就懒得再多费心神了。他按开了吊灯开关。水晶里流泻而出的光芒照亮了无疑出自名家之手的挂毯和油画,将梦中带回的最后一丝冷意也驱散干净。
然后小原体利落地翻下床,推开浴室的门。这里没有他喜欢的浴池,但总体可以说洁净而优雅。他迈进那个大木桶中,放了满满一桶的热水。
在解下那身崭新的丝绸睡衣时,他发现自己的躯体光洁而匀称,保持着一个八九岁孩童该有的健康姿态。水面上映出他紫罗兰色的眼睛,和金色的皮肤。他微笑起来,顺手抓起旁边银盘里的澡豆扔进去,搅乱了自己面容的影子。
因此,当科尔·法伦打开门时,看到的就是头发滴着水坐在桌边,手里拿着一本书,还吃着果盘里点心的小原体。
这显然有些超乎了他的想象。怀真言者艰难地挤出了一个微笑。他很年轻,以标准年来算不过二十。但科尔基斯酷烈的阳光已经熏炙了他的面容,在眼角刻上了细细的纹路。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大概是那双闪闪发光的眼睛,显现出主人的强烈意志。
科尔·法伦深吸了一口气,他的手在袖子中握紧了。冷静,他对自己说。抓住这个机会,这孩子说不定真能让你返回瓦拉德什,好好“回报”那些将你从中驱逐出去的人。
一想到瓦拉德什,怀真言者的身躯就充满了力量。这力量的来源正是傲慢与憎恨。那座灰花之城也许曾经有过信仰,但现在已经被异端占据了。那些丧良心的混账,愿他们的灵魂被至高天的野兽撕碎!
();() 科尔·法伦的仇恨并非莫名其妙。几乎所有宗教都面临着派别之争,即使圣约教也不例外。尽管他们都供奉着四位大能,但科尔·法伦的主张无疑过于激进了。他要求传教士们走出城墙,去荒野中寻求大能们的启示。
如果说这条只是让养尊处优的祭司们皱眉的话,那他们对这位年轻人的恼怒不至于越线。但科尔·法伦在收获了圣约内部激进派的支持后,又忘乎所以地提出了另一条:他认为圣约供奉数千年大能,依旧没有得到真正的恩赐,症结在于不够虔诚。而传播大能的福音,一遍一遍对城墙内的信众重复经文毫无意义。他们应当去无信者中传播信仰,把他们拉回到救赎之中。
结果并不那么令人意外。科尔·法伦被圣约驱逐出瓦拉德什。他们剥去了年轻侍祭的长袍,让他赤身裸体地暴露在沙漠炙热的阳光下。
他们该让他死的。科尔·法伦每次想到这个情景,都会如此冷酷地评价。流放并没有消磨他的意志,反而磨砺了他。奔走于沙漠中让他的脚底生出了厚厚的老茧,瘦削的身躯上生出块块肌肉。更重要的是,他为自己争取到了怀真言者的名号,许多人心甘情愿跟随他的步伐。
并且让他得到了这个男孩。怀真言者愉悦地想。大能的预言让他找到了那片崩毁的荒城,并从灰烬之中找到了这孩子。从看到他的第一眼起,科尔·法伦就知道自己命中注定要服侍他。但就像忠诚的猎犬能大嚼主人扔出的熟肉一样,他不介意在神子的脚边大快朵颐。
而且,和许多死板的传教士不同,科尔·法伦最大的优点是对人性的洞悉。他轻而易举就能看透那些愚夫愚妇的内心,挑动他们的热情来收获信仰。他能看得出来,也许这个孩子有着强大的力量,但太过干净了,就像一张可以随意涂抹的白纸。
如果他能够用正确的方式画上图案的话,也许获得的奖赏会更丰厚些。一想到这里,科尔·法伦的勇气就更充沛了。他斟酌了一下言辞,决定用更中规中矩的开场白。
“赞美大能的意志指引我找到了您。”他说。
那孩子动了动,合上了书。科尔·法伦确定自己在门外,甚至更早的时候,他就察觉到自己的存在了。对这种轻慢他理应愤怒,但怀真言者只是更谦卑地垂下头,等着对方转过视线。
“也感谢他们让我找到了你,科尔·法伦。”金肤的孩子用完美的科尔基斯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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