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绑走……不!当她成了长恒的妾室,当她成了自己的女人的那一天,他们就已经分不开了,做下这等诛九族的事儿,除了给她善后,抹去所有的蛛丝马迹,还能怎么做。
被发现掳走太后,即便心中并不觉得做错了什么,也并不后悔所做之事,但面对被自己无辜牵连,被自己利用的顾长亭,舒云拂还是忍不住的心虚。
被带回自己的院子之后,舒云拂便一直沉默着,不敢看他,也不敢先开口,奉行沉默是金的准则,这男人不先开口,她就不开口,反正……反正她不着急。
“说说吧,为什么要这么做?”
叉着腰在屋里来来回回的走了好几圈,见她是不开口那模样,顾长亭只能自己询问了,事关重大,怎么也不能让她这么糊弄过去。
“当初孟西辰冒犯了你,你不喜护国公府,不喜太后,我可以理解,但也不至于让你做出这样的事情。”
“细细一想,你对护国公府有着很大的敌意,当初因为孟西辰,你就利用我帮你对付护国公府,想来当初孟西辰冒犯你正合你意。”
“别说得这么难听吗,我只是顺势而为而已,在这件事情上我并没有故意想要利用你。”
这她就得为自己辩解一下,在这一点上,她真不是有意要利用他的,做过的她认,没做过的她可不认,当初她自己也没有想到孟西辰会调戏自己的,这不是巧了吗。
“那就是说在别的事情上利用了我。”
“我……”
面对这般敏锐的男人,舒云拂语塞,自己选的男人,只能自己受着了。
见她这般,顾长亭的心脏有些刺刺的疼,虽心中早有了定论,可真正面对这一事实的时候却远没有预想中的那般平静。
“发现你趁乱掳走了太后之后,我再次查看了你的生平,没有找到一丝一毫与护国公府与太后有仇的痕迹。”
“可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对另一个人有恨意,舒家那么多人,唯一能让你放在心上的只有一个已故的陈姨娘,与那位陈姨娘所生的儿子,你的庶兄舒少白。”
“据我所知,三年前舒少白上京赶考,却一去不回,还没开考就失踪了,这三年毫无音讯,而陈姨娘失去了儿子,大病一场,郁郁寡欢而亡。”
“你们舒家家教甚严,能接触到的人都少,更何况是结仇了,能让你这般痛恨复仇的,怕是当年舒少白在京城的失踪与护国公府,与太后有关吧。”
见她低着头沉默不语,顾长亭心中更是烦躁,“如果我没猜错,当初在舒家,你之所以愿意跟着长恒回府做妾,也是故意为之……”
“没有!绝对没有!你别胡说!”
顾长亭的这个脑子啊,她是真服了,明明一点儿证据都没有,仅靠猜测,就想事情猜的七七八八的了,真是不服不行。
可是有些事情得说清,她虽然不无辜,但有些事情却不能被冤枉了,“我才没有故意想着给顾长恒做妾,一开始我的目标便是你啊!”
都猜到了这个地步了,也就没有隐瞒的必要了,踢了鞋袜露出白嫩的小脚,往背后一靠,舒舒服服的半躺在了软榻上,既然准别坦白了,便是怎么舒服怎么来,也不需要装了。
“我的眼光可没那么差,一开始顾长恒就不在我的计划之内,可谁让我倒霉呢,好死不死的便撞见了他不能说的秘密,没办法,只能改变计划了。”
“所以说,当初我中药也是你……”
顾长亭心头剧震,怎么会这样!
“诶!那你可冤枉我了,那可不是我做的,那是我那好嫡姐想要攀龙附凤做,我不过是真好撞见罢了,本来我想要的是个救命的恩情,能够名正言顺的来京城还能得到你的庇护,谁知道,最后却是差到十万八千里了,我虽然想要报仇,却也没有想着糟践我自己。”
咳……反正当初她也只是想想,并没有付诸行动,她说清白的就是清白的!
“这么说当初舒家出事不会也有你的手笔吧?”
谁知顾长亭并没有因此感到高兴,反而是精准的抓住了其中隐藏的重点,把舒云拂都给弄得没脾气了。
面对聪明人,真是不得不小心,一个不慎什么都得被扒拉出来,有时候聪明人也是不怎么讨人喜欢的。
“没错,是我做的。”只不过既然选择了摊牌,也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当初我暗中派人找到苦主,帮助他们到了京城敲登闻鼓告状,可以说都是我一手促成的。”
舒云拂的眼神在这一刻格外的冷酷,“你说的对,我只是个后宅女子,舒家根本不可能让我去京城,我在舒家唯一的价值就是联姻,所以想要报仇我必须得去京城,我的仇人权势太盛,想要报仇,远在千里之外我根本没办法。”
“从一开始我选择的就是你,护国公府是庞然大物,背后的太后更是一尊大佛,想要报仇,我必须找一个能与护国公府,能与太后抗衡的人,而且还有能力护住我,你就是我选择的人。”
当初的选择她不后悔,直到现在也不后悔。
“怪不得我怎么都查不到那敲登闻鼓的背后之人,原来都是你,为了报仇你也是煞费苦心了,我、皇上还有宣城那么多的官员和百姓,全都成了你手中的棋子,都在按着你的计划走,真是……让我……佩服!”
手掌盖在了眼睛上,遮住了里面所有的苦涩,他知道她从来都不是什么柔弱无依的弱女子,也绝非善类,虽与那些后宅中的女子不同,却也跑不出后宅。
可直到现在才明白,她的聪慧,她的才华,便是诸多男子也要望其项背,是真的能搅弄风云的人物啊!
只是这心中却是无限的苦涩,甚至都不敢问一句,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算计,那这些时日与他的耳鬓厮磨又有几分是真心的呢。
“你与护国公府,与太后到底有什么仇怨,以至于你万般筹谋,算计了一切,甚至搭上你自己也要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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