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虚舟动,神明地看着他。
他似在思考。
沉良久,握刀手总算从他脖间移开了。
得救了。
秦家豪暗松了口气。担心他会改主意,他忙迭快行了几步,抖着手捡起地上钢管,手软脚软地走去骆书身边。一咬牙一闭,举起钢管,狠了心照着瘫在地上一动动骆书一顿乱捶。
如此行事了一番,他早惊出了一身冷汗。睁开一只瞥了瞥血模糊骆书,他胃里一阵翻腾,捂嘴干呕。
觉林虚舟正看着他,他强忍恶心,小心翼翼地询问:“可、可以了吗?舟哥。”
林虚舟盯着他默了数秒,似嘲般哼出声笑:“下一个。”
秦家豪如蒙大赦,手一松,钢管哐啷一声掉到了地上。
见他差点摔倒,陈明朗和钱潇潇急忙上前扶了他。
“豪哥,……敢,那可杀。”
“也敢,办豪哥?”
陈明朗和钱潇潇皆慌了神,把最希望压在了他身上。
秦家豪被吓到魂附体,恍惚了片刻,慢半拍记起要接话:“他死你们死,你们自己选。”
陈明朗和钱潇潇自听明白了他意思,神复杂地对视了一……他死。”
“那也……”
剩下两也都做出了自己选择,相继捡起了那蘸着血钢管。
在场每个都对骆书动了手,谁都知道他在挨第几下时彻底断气。
诚如林虚舟所言,在场各位成了共犯,都杀死骆书凶手。既一绳上蚂蚱,那就都别妄想能独善其身。
水声喧哗。
骆觉溪开灯,在一片漆黑里浴在水中,使劲搓洗身体。
她洗了很多遍了,搓得皮肤生疼。许心理作用,她仍能嗅到自己身上一刺鼻化肥味,混着腥臭浓郁血腥气。
复杂味道让她几度干呕。她觉得恶心,肮脏透了。
门口忽地传一阵敲门声。
她顿时一惊,一双警惕望向门口,大气都敢出。
“骆觉溪,你洗得够久了,差多可以出了。”
林虚舟声音。
“东西都烧干净了。放心,会留下把柄。”
他话音高,与她慢慢交代道:“你只要记得刚刚跟你说话,管谁问你,你都得咬死今晚你出过门。明天到了学校,你也要跟往常一样,就当什事都生过。”
就当什事都生过吗?
她真能做到吗?
骆觉溪吭声,指甲在断地、用力地抠着背上皮。知疼痛般,在背上抓出了一道道血痕。
“骆觉溪?你在听说话吗?”
林虚舟又叩了叩门,提了声量道:“你再出,可进去了。”
听她应,他蹙了眉:“给你十个数时间,十、九、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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