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细碎的,带着浓烈情绪的光芒,加上这一身不祥的血液,让他身上不食人间烟火,如霜似雪的气质完全消失殆尽,留下的,是被丑恶、欲望激出来的藏着冷静下的嗜血、杀伐。
他从一个道士,好像一脚踏入了凡间,成了蛊惑人心,择人而噬的妖怪。
但6与深一点都不怕他。
因为6与深知道,白寄离不会杀害无辜的人,无论他身上沾染多少人的血,这些人,至少都是有该死的理由的。
但白寄离还是问他:“你不怕我?”
6与深摇头,“我为什么要怕。”
“我杀的,是你的同类。”
6与深失笑,“也许,不一定是。”
白寄离:“?”
6与深说:“你是妖,而我,在我们彼此遗忘的某一世,不一定是一个人。”
哪怕是,他也爱他。
他很难惧怕他。
白寄离没想到6与深这么会狡辩,他难得的露出一个笑来,看起来对6与深的回答很满意。
6与深接着说:“而且,你杀的,已经不是人了。”
白寄离对6与深这样说很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6与深看向他,“之前我从来没有注意过,但今天,我在寻找其他人的线索的时候,和一个服务员生了肢体接触,那个人胸口有起伏,但靠近的时候我现,他没有心跳。”
在宴会厅,这个男性服务员一不小心将盘子里的酒失手打翻在另一个人的身上,那个人破口大骂,站起来要教训这个服务员一顿,6与深上手阻拦了一下,不小心碰到了这个人的胸口,却根本没有感受到这个人的心跳。
一开始,6与深以为自己太敏感了,而且他们接触的时间短暂,这点时间,感受错也是有可能的。
为了印证自己的感觉到底是不是出错了,他又接着找机会多接触了几个人,包括那群来这里消费的客人,现都没有。
除了他自己,没有人有心跳。
虽然荒诞怪异,但6与深知道,眼前这些看似谈笑风生十分鲜活的人,都已经死了。
他们不是活人。
白寄离说:“我昨天没有现什么异常,但今天,当我将簪子插进他们动脉的时候,他们的血虽然和活人一样会喷涌,他们虽然像是活人一样出现了濒死的样子,但他们的血落在我脸上,很凉。这不对劲。于是我试探了他们的颈动脉,现根本没有搏动。”
6与深:“他们都是死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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