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金随着蹿进,见此情形缩小身子,拉着玄婴溜到榻上一角偷瞄。玄婴扑着小翅膀刚想过去却被一爪子骨碌碌刨了回去,嘴里叽叽咕咕小声不知道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安静了,滴溜溜转着小眼睛伙同流金一起看戏。霍冥云还在思索着将人放在哪儿,闻言抬头,眯着眼上下扫视了番秦清,鸦发杂乱混着血迹泥土,快凝结成一缕一缕的了粘在颊边,白衣被血色脏污得快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只有那双黑眸如一汪潭水般平静如初。秦清后知后觉自己通身的狼狈,神情浮现了一丝困窘的意味,微微侧头避开了霍冥云的打量。霍冥云心中翻滚着淡淡的怒气,对着这副模样的秦清却发不出火来,闷闷问道:“还疼吗?”秦清一怔,摇了摇头。狭小的船舱里笼罩着沉闷的气氛,叫人喘不过气来,霍冥云一言不发地盯着秦清,眼神晦暗难明。秦清忽地开口,轻声道:“……疼。”霍冥云眼睛里突然亮了一点微光。“手上那道伤口估计伤到骨头了,”秦清道,“背上撞了山石,被棱角划了口子。腿上都是小伤,不碍事。”霍冥云大步走来,秦清一惊,后退半分,还没等开口问怎么了,就被小心翼翼地引至了飘着轻纱的枣红色木床旁。秦清道:“我不用躺着,没事,况且我这一身……”又渐渐在霍冥云的眼神下息了声,迟疑了下,翻身陷进了柔软的床榻间,湖兰绸被迅速被晕开了一点刺眼血色。霍冥云心上像是被尖锐的细针刺了下,一股密密麻麻的疼蔓延开来,不由得绷紧了下颚线条,原本艳丽的五官因为紧锁着双眉多了分戾气深重的味道。秦清放松着肢体陷在如云朵般绵软的绸被间,被刻意忽视的疼痛肆意蔓延开来。内里的伤情被治愈了个大概,只剩时间来调养。倒是伤在外的细小伤口没有及时处理,愈加严重了,泛着疼意昭告着存在。同一时间,来自神识深处的疲倦如潮水般涌来,秦清微闭了眼复又睁开。“睡吧。”霍冥云半跪在床边,声音很轻,带着很温柔的诱哄的意味,“睡起来了就都好了。”秦清理智上知道自己不该睡去,谢知椿生死难明,还没有彻底离开长岭,随时都可能会有危险发生,可是耳边霍冥云的声音传来,好像潜意识就觉得一切都安全了一般,难以抵抗睡意,放心地拽着躯体坠入安睡中。霍冥云等待着秦清呼吸平稳后,将脏污乱发丝拨开,露出那张恬淡安静的面容,又伸手隔空虚虚描画着轮廓,回想起四位长老对秦清的评价。“冥云你可得看清楚了,此子面相有情又无情,是最不可托心的那种人。”“哈哈哈哈我一直都不信面相这说,但我信咱们小冥云的眼光,你们呀甭操心了。”“……慎。”“我修杀气,识杀孽,见过无数人,却从未见过这般人。此子身无杀气更无杀心,但积累着上一辈流传下来的杀孽,走到何处便会引起一场血风血雨,除非身死,再难化解。”霍冥云双眸已恢复往常墨黑,神智再清醒不过。她低下头一笑,语气回到了熟悉的调笑与一股桀骜味儿:"我因疯魔之症大厮杀虐被族人称作杀星转世,诶,你说我们是不是天生一对。"秦清陷入沉睡中,没有回应。霍冥云以魔气化刃,仔细割去细小伤口旁血污黏住的衣裳,再施清身诀除去尘埃血迹,最后捻了白玉药丸化成药泥轻轻覆上。折腾了一小会儿,额上便出了一层薄汗。霍冥云心想这活计可比三更起五更睡地练武麻烦多了……又坐在床头半抱起秦清,小小的动静惹得怀中人略皱了眉,霍冥云便不敢动了,待秦清呼吸重新平稳后动作轻微将背后翻转来,就这么维持着半抱着人的别扭姿势慢慢上药。待所有细小伤口肉眼可见地开始逐渐愈合,霍冥云才轻舒了一口气,将秦清轻柔放下后又披上一件外衫,将薄纱床帘垂下后站在外静静看了一会儿,方看到自己被连带着染上斑斑点点污渍的衣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微扬,眼里闪着不怀好意的光芒。一个抬首,终于看到了还飘在半空的谢知椿。不知过了多久,秦清觉着自己仿佛在海洋里缓缓上下沉浮着,无法醒来。耳边好似有咔嚓细小的声音传来,却不禁让人沉睡得更深。一丝光亮透了过来,秦清努力挣扎着如破水面般奋力而出,然后猛地坐起急促呼吸着。“怎么了,”守在床边的霍冥云掀帘着急问道,“做噩梦了?”秦清急促喘着气,视线慢慢从自己身上披着的陌生外衫移到有些焦急的霍冥云脸上,堪堪平静下来,道:“我没事……”又见自己衣裳被剪出大大小小的口子,丑陋伤口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光滑白皙的皮肤,忙将滑落的外衫揪紧挡住,脸色瞬间涨得通红。霍冥云仓促移开视线,退在外任轻软薄纱垂下,道:“你还带着多余衣裳吗?”轻薄的软纱悠悠晃荡,根本挡不了什么,给狭小的房间里添加了一点若有若无的暧昧。秦清低低嗯了声。霍冥云突的有点失望,急忙忙别过身以掩饰内心某种不轨的想法,故作正经道:“你换吧。”窸窸窣窣的声音慢慢响起,钻进霍冥云耳朵里,挠在心尖尖上,直教人心痒痒。霍冥云闭了闭眼,愈想屏退声音不受打扰,那声音就愈发招摇。霍冥云按捺不住,朝外间走了走,背对着秦清的耳根悄悄爬上了一抹粉霞。秦清换了件素色衣衫,衬得眉目清淡脸色更是苍白,整个人飘逸的像不停留此间的仙子般。拉开薄纱缓步走出,问:“谢知椿怎么样了”一开口便是问旁人,霍冥云撇撇嘴转过身,状似抱怨道:“你怎么不问问我?”霍冥云又没伤又没病的,问什么……?秦清迟疑间想起自己借准备生辰贺礼的理由出来,有些心虚地下移视线,凝在了霍冥云脏了一片的衣袖上,不由道:“袖子脏了。”霍冥云嘴角浮起一抹笑,道:“这可是为你疗伤弄脏的,你说怎么办。”“你换下来,我给你洗了吧。”往常在尚意门里有师弟师妹贪玩弄脏了衣服,喝令他们换下来又顺手洗掉是常有的事,只是不知为何对上霍冥云相同的话说出口却多了让人羞赧的意味。“可我换下来没有穿的了,”霍冥云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却眼角飞扬俱是促狭笑意,“摇竹姐姐,要不,把你多余衣裳借过我穿?”秦清呼吸一窒,思及自己曾贴肤过的衣裳复又穿在霍冥云身上就觉着脸上如火烧似的滚烫,衣衫虽浆洗过但是始终带着自己身上的味道,不知道霍冥云是否能嗅出,不由自主地思绪又飘到了初见那一晚,霍冥云戏谑的那句“覆雪压梅,也难掩其暗香”……“摇竹姐姐?”霍冥云好整以暇看着人,凤眸里盛着点点笑意,催促般开口。秦清回过神,好歹平稳住有些过快的心跳,苦笑道:“可别拿我寻开心了,你高我半个头,我的衣裳你哪里能穿,赶紧去换了吧。”霍冥云只是出言逗逗人,怕惹过了也不敢太放肆,应了声便进了薄纱里几下换好重新出来。笑嘻嘻的钻出来才想起自己还有笔账没和秦清算,心底懊恼可不能像方才那般让人轻易躲过去。秦清走至榻前见流金和玄婴敞着肚皮流着哈喇子睡得香甜,这么宽的榻还你挤我我挤你非得挨在一起,不由弯了弯眼,又靠近尚浮在半空的谢知椿用魔气仔细探知了一番,却没辨出什么好转之势。转过身刚想问几句,秦清就见着刚才还笑着的霍冥云抿着唇有点怒气冲冲的模样,不由问:“怎么了?”霍冥云沉默地盯着秦清,过了会儿才道:“你为何不和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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