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又将盖子合上了,心中既无欢喜又无失落,先嘱咐崔妈妈将东西好生收着,后又抬眼对坠儿说:“逾越的话往后不可再讲,夫人和方侯在的这几日也尽量少出门,继母那边应是正盯得紧,莫要被她们拿捏住什么错处。”
……但她终归还是要从自己房里出去的。
继母的规矩一向颇严,晨昏定省日日不断、可由不得她轻易躲着不去,次日一早过后园向正房去时坠儿便在她耳边高兴地低语:“小姐你瞧——方侯在那边呢——”
……她已看到了。
那实在是个很英俊的男子、无论何时出现在何处都由不得人瞧不见,江南至正月末时已有几分和暖,园中梅树花开正好,白绯二色相互映衬,料峭寒风过时偶尔吹落几片花瓣、悠悠然飘在他玄色的衣襟上,矜贵又出尘。
他竟出现在她平素生活的园子里了……
……有些怪。
她抿了抿嘴、想着还是快步离去不要照面为宜,却不料他已先看见了她,两人目光对上、再绕开便显得失礼,于是不得已还是站住了,没过多久听到他的脚步声渐近,玄色的锦衣下摆出现在狭窄的视线里,她知道那一刻自己的心还是不可救药地乱了一乱。
“……方侯。”
她低头对他行礼。
他却沉默了一下、与昨日在堂上见时一模一样,短暂停顿后才应了一声,回:“不必多礼。”
她便起了身,也知该同贵客说句什么应付场面,只是要开口时却又不知该说什么——能说什么呢?一年未见的两姓旁人,便是问及近况也显得有些不得体。
“……之前不是不愿称我为侯么?”
为难之际他却先开了口,声音低低的,多少夹杂几缕春寒的清冷和梅花的幽香,仔细品来却比那晚在江上船头柔软不少,也没有当初那频频令她梦魇的血腥气了。
她感激他先行挑破沉默的善意,只是这话却有些不好答,实际她并没想到他还记得一年前那些琐碎的细节,而这些细节中包含的她对他异样的情愫也令此刻的她感到难以启齿。
“没有……”她只好有些笨拙地接口,“……当初是我不懂得礼数。”
他听言似乎笑了一下,她没抬头便没看真切,过一会儿又听他叹曰:“一年过去,看来你我心境都变了许多。”
这话她没听懂,不知自己在他眼中是哪里变了,想一想又觉得不甘心,接道:“我倒没有什么长进,只是循着方侯的意思做事罢了。”
他挑了挑眉,却从这似是而非的一句话里听出几许怨怪之意,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偷偷发小脾气,脸上的神情倒还十分得体;他想了想,又问:“我的意思?……是说没让你随着你二哥叫我?”
不说破还好、一讲清她便感到自己无理取闹了——她怎么能这么跟他说话?未免……未免太逾越也太不讲理了……
她心中懊悔、自想出言找补,要开口前却听到他先说:“不是不让你叫……只是当时情势特殊,恐牵连你和宋氏。”
这道理他们都懂,实际宋疏妍原本也已感到几分愧疚,然而此刻听他用极似解释甚至哄慰的语气同她说话、那股子愧疚之感便莫名消退了,取而代之的却是另一种很奇怪的情绪。
好像有点开心……又好像有点不开心……
她兀自费解、嘴上还是不说话的,他便又看了她一眼,目光有点凉又有点热,略微犹豫一下,又说:“如今可以了……你若还愿意,便随你二哥叫吧。”
“如今可以了”……
随着二哥哥……叫他“三哥”?
她眨了眨眼,那两个字只是在心底转一圈便让她深感羞赧,于是立刻脸热起来,胭脂一般艳丽的绯色悄悄染上她的脸颊和耳垂,已然及笄的少女便是枝上最引人流连的粉英,一情一态皆会拨动他人心弦。
坠儿在一旁瞧得真,那位侯爷分明一直低头盯着她家小姐看,眼神一错也不错、神情也柔和得要命——这怎么就不是那个意思了?这明明就是那个意思啊!
“我……”而宋疏妍已心跳如雷,当时也是口讷语塞,“我还是……”
“四妹妹——”
偏在这个当口有人要横插一杠,不必回头便知来的是宋三小姐,她穿一身明艳惹眼的鹅黄色春装、婀娜的身段被勾勒得妙不可言,似乎真无惧于这飒飒春寒簌簌冷风,神情也活泼俏丽得紧。
一阵风似的快步走到近前,嘴上叫的是“四妹妹”、可眼睛一直盯着的却只有方献亭,止步时柔柔下拜,随即又细声细气地问:“贻之哥哥怎么也在?可是在同四妹妹说什么有趣的事么?”
这声“贻之哥哥”虽早不是第一回听了、可在眼下这个时机却仍令宋疏妍有些出神——“贻之哥哥”自比“三哥”亲密许多,她也不知为何三姐姐能这么容易叫出口、她却……
“没有,只是恰巧遇上四妹妹,”胡思乱想间他已作了答,声音还同过往一般淡淡的,“三小姐可是来寻她一同去令堂院中晨省的?”
一句答却令在场几人都沉默了。
“四妹妹”……“三小姐”……
宋疏妍是着实没料到他会忽然这样唤自己,虽说也不是多逾矩的称呼却还是令她一颗心酥酥麻麻地痒;宋疏浅则是明明白白感到自己遭了冷落,除了那称呼上的差异、后面那句询问也莫名有些不对味,好像他是她四妹妹的什么人、她来找她必得经他过问似的!
这、这……
三小姐的脸一阵红又一阵白,心底早已掀起一番惊涛骇浪,嘴上却只能压着若干委屈忿懑去应一声“是”;方献亭点点头,似乎也无意再多留了,与两人道别后便折身而去,只是走前分明又多看了钱塘那个小蹄子一眼,像是有些舍不得她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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