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陆长离面露委屈之色,撇了撇嘴,道:“可是奴婢方才那些话都是学着贵妃娘娘您的啊,若是这话有什么不妥的话,那您对着皇后娘娘这般说,岂不是更······”
陆长离偷偷的抬起眼看了她一眼,那番模样就像是因为害怕于楚贵妃,故而不敢再说下去了一般。
楚贵妃瞧见陆长离这般模样,也是气的瞪大了眼睛,咬着牙道:“好你个陆长离,不愧是皇后娘娘调教出来的,这般伶牙俐齿。”
陆长离淡淡的笑出声,道:“贵妃娘娘过奖了,不需要皇后娘娘调教,奴婢本身就是这般,所以您只需要夸奖奴婢就好,就不需要带上皇后娘娘了。”
周遭突然哄笑起来,只要在场的没有傻子,都能听得出来,楚贵妃方才那般说,可是指桑骂槐呢,但是陆长离却是这般回楚贵妃的话,也是一绝。
云锡就在皇上身后不动如山的站着,因着常年来的职务,又经常在皇上身边出没,早就可以很好的把控着自己的表情,可是如今听到陆长离对楚贵妃所说的话,也是忍不住唇角微弯。
萧彻往日是极为不喜欢陆长离的那张利嘴的,可今日却是觉得还不是那么讨厌,以往他不能明里帮着皇后,倒是陆长离这个宫女可以随着说,况且她方才所说也都是有理有据的,楚贵妃若是当真承认了陆长离所说的话有问题,那她首先就是第一个要先在自己身上找错误的人。
萧彻目光落到陆长离的身上,神情稍暗,在陆长离要转过头来查看时,便是将目光移到了别处。
而陆长离转过头来,没看到什么,还有些奇怪,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方才总觉得有一道冰冷的目光瞧着她,原本还算酷暑的天气,愣是觉得背后一阵的发冷。
只是那个方向,怎么看着都觉得像是那个丧门星的位置,难道他是想着如何借此机会除了她?
陆长离想到这里,心下有些忐忑,依照萧彻的那个性子,怕是真的要借着楚贵妃的手对付她。
若是真的如此的话,那就别怪她拉着他一起走了,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陆长离眼中的狠辣一闪而过,随即便是开始计量一下两人之间的距离,确定自己多久才能到那个位置。
陆长离没有细听,知道楚贵妃恶狠狠的蹬着她,也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还是成毓在一旁戳了她一下,道:“你就别多说话了,当心再招惹到楚贵妃。”
“皇······皇上怎么说的?”陆长离还有些愣神,她方才想的太入神,所以也没有注意到萧彻说的到底什么话。
成毓真是为她捏了一把汗,将萧彻的话重复了一遍,道:“皇上说,此事就这么过去了,谁也不要再提。”
陆长离淡淡的哦了一声,既然这样,那方才的计划就不用再执行了。
成毓瞧见陆长离一脸轻松,面上有些羡慕嫉妒恨,她从太子府,一直到宫里,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的活着,就算皇后娘娘对下人一向温和,她也都不敢有任何的放松,但是陆长离却是一来就活的那么轻松。
这种时候,主子的每一句话才更是要仔细听得,可是她却是完全不在乎,就好像她无论如何,到了最后都有得救的法子,所以她忍不住羡慕嫉妒。
或许是成毓的眼神实在是太过炽热,陆长离也感受到了,转过来脸便是瞧见成毓目光炽热的看着自己。
她被吓了一跳,咽了一口口水,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看着我?”
成毓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陆长离小声嘟囔了一句奇怪之后,便是看着歌舞。
宫里的乐坊也就这些舞,她之前就已经看过一些差不离的,或许说的过分了,但是在她眼里,这些还真的没有宫外的一些戏班子跳的好看。
那些妃嫔也都是说话的说话,要么就静静的吃着自己眼前的食物,没有一个能真的把目光放在那些舞蹈上的。
不过接下来的,倒是让人看的有些痴迷了些。
因为前往池子中心的两条路上,开始慢慢的响起铮铮琴音,由远渐近,湖面上似乎都被这琴音所影响,原本安静的湖面,已然荡起了波纹,一圈荡漾开来。
还有一个穿着白色羽裙的蒙面女子,迈着轻盈的步子,缓缓的走到了中心的位置,雪白的裙摆随着她的走动摇曳生风。
面纱朦胧,遮住了下半张脸,却是更显神秘之色,媚眼如丝,随着双臂的舞动,更让人如觉入了仙境。
女子身子对着琴音越发的舞动,一个跃起,面上的面纱被风阻碍,吹了下去,也露出了女子明媚的小脸。
女子面上挂着几分羞意,随着琴音逐渐停下了舞姿,往前走了几步,随即欠身一礼,道:“臣女是沈尚书之女,沈言抒,见过皇上皇后娘娘。”
沈言抒低着头,瞧着地上,不敢抬头,长长的眼睫覆盖着一双带着媚意的眸子,眼底隐约有些琥珀之色,瞧起来更加美了几分。
“平身。”萧彻面上不为所动,其实心下已经生了纳入后宫的心思,斟酌几分,食指指尖带着规律,敲击着桌子,发出沉闷的响声,在此刻安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突出,许久才听他道:“你是你们当中,第一个过来的人,是谁安排的?”
沈言抒毫不畏惧的抬眸对上了萧彻的双眼,道:“皇上,臣女有幸见过一次乐坊的人排舞,觉得那些想必皇上和皇后娘娘也该看的腻了才是,所以便是央求了乐坊的姑姑,想要给皇上和皇后娘娘展示,若是······若是臣女做错了,还请皇上责怪,但是不要迁怒于乐坊的姑姑们,她们也是被臣女磨的没辙了才会叫臣女上来的。”
“沈小姐也是堂堂的官家小姐,难道在自家府中,有客人来了,觉得家中安排的舞曲不好,就会自己亲自上阵吗?”
说话带刺,敢在皇上和皇后娘娘面前这般说话,不是楚贵妃又能是谁?
沈言抒朝着发声之处看去,瞧见身着红色宫装,面容精致,姿态傲然,叫人瞧见了便觉得盛气凌人,那就是楚贵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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