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食的念头在混沌的脑海中转了一圈,又被汹涌的快感淹没,柳三手臂垂落下来,破烂衣袖遮不住的手臂露出来,肤色黑黄,骨节突出,整条手臂只挂了层皮,仿佛枯枝一般。
饥饿也唤不回柳三神智,沈止罹有些着急,他心头还记挂着褚如刃,实在没心思在这儿同柳三耗。
指尖忍着嫌恶,点上柳三头顶,神识探出,一寸寸深入柳三脑海。
眼前的画面同昨夜的那人大同小异,柳三比那人更早的沾染上福寿膏,但他生性好吃懒做,远没有那人勤勉,不过去了几趟,身上的银钱便见了底。
在一日,掏空了全副家当的柳三,换来了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福寿膏,但对柳三来说,连解馋都不够。
还没咂摸出味儿便没了,柳三馋的抓心挠肝,涕泗横流,在地上不住翻滚,乞求小厮善心,再赏他一点儿。
小厮充耳不闻,刚想将人踹开出门,有人推门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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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客人,莫要为难我们,没有银子,福寿膏是万万给不了的。”
柳三抬起头,百爪挠心之下,他并未看清脸,便连忙爬过去,哀求道:“大人,大人,求你了,一点就好,一点就好哇。”
那人轻移几步,躲开了柳三探过去的手,坐在椅子上,翘着腿嗓音轻慢:“不是我们不通融,实在是规矩在这儿…”
没有得到安抚的身体燥热难耐,柳三涕泗横流,不住恳求:“求求大人善心,通融通融吧。”
眼前的脚尖抖了两下,头顶上传来叹气声:“罢了,罢了,我也是看你是我们这儿的熟客,便允了这一回,不过,”那人话锋一转,声音低了些,带着股诱哄:“若是你能带人来,带一人,我便给你一厘福寿膏,可好?”
柳三抓心挠肝的焦躁,闻言半点不曾犹豫,连连点头。
那人满意的笑了,挥挥手,身后小厮立时捧上一个木盒,那人捻起木勺,在盒中挖出一点黑色的油膏状福寿膏,施舍般扔给柳三。
柳三忙不迭将沾了灰的福寿膏捡起,抖着手按进长管中,连滚带爬的凑上烛火。
动作间,座上那人的面容一晃而过,当时的柳三未曾看清,可身为局外人的沈止罹看的清清楚楚。
那是一个面白无须的男人,吊梢眼,嘴角挂着讽笑。
有了目标的沈止罹立刻收回手,一旁的滕云越捏着巾帕,将沈止罹整只手仔仔细细擦净。
“有结果了?”
沈止罹点点头,柳三的记忆已经很明显了,声音尖细,面白无须,除了宦官,不做他想。
“此处距皇城多远?”
滕云越收起巾帕,闻言估算一瞬,答道:“两千余里。”
沈止罹点头,侧头看向滕云越,问道:“宦官可以出皇城么?”
滕云越修道已久,对于这些不是很清楚,但他出身于大族滕氏,族中亦有不少族人在朝中任职,多少比沈止罹了解。
“除了皇帝任命,宦官基本不出皇城。”
沈止罹恍然,反手攥紧滕云越的手,低声道:“城中,有宦官出现,且同福寿膏颇有渊源。”
滕云越闻言,神色一凝,某种程度上,宦官也代表了皇权,只有皇室可以使用宦官,若是福寿膏有宦官的插手,那幽州城中的景象,皇帝是否也知情?
牵扯到了皇权,滕云越不敢托大,当即便想传信回宗门,刚要动作便被沈止罹按住。
“兹事体大,没有拿到证据,并不足以服众。”
滕云越动作一僵,点了点头。
皇室有天龙紫气守护,修士无法插手其中,若是起了歪心思的,会被紫气反噬,道心崩毁,也算是天道给的修士与凡俗间的平衡。
沈止罹看着滕云越难看的面色,宽慰道:“莫急,他们在明,我们在暗,循着蛛丝马迹追过去,总会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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